这消息宛如晴天霹雳,夜听雨闻言面上一阵青白,险些跌回榻上。
“父皇醒了?那他现在……”
老家伙前两日不是还病得快断气了吗,这一下,怎么说醒就醒?
夜听言面上凝了凝,做声,“醒是醒了,不过还是那般样子,对了,前两日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夜听雨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姜如墨,当即点头。
“查过了,此人在宫里一向没什么根基,也不倾向于党派之争,他说的话应该没错。”
“既如此,那倒可试试,看他能否为我们所用。”
夜听雨闻言当即上前,“二哥,难道你已有计划?”
他们兄弟几人中,皇帝本就格外看重夜听澜,偏这节骨眼上他醒得又巧,好死不死就让夜听澜白捡了功劳。
有此一事,他们竞争的希望已然不大,夜听言应当是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夜听雨眼中神色一阵闪烁,正欲再开口,额角却突然泛起阵沉重的眩晕感,登时抱着头退了两步。
看出他的异样,夜听言蹙眉。
“你怎么了?”
夜听雨摇头,“我也不知。”
半晌,那股不适的感觉才有所消退。
“二哥,我这几
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头脑总有些混沌之感……”
起初他以为是烟花柳地厮混多了,身子发虚的缘故,便也未多在意。
直至今日夜听言找过来,他这才惊觉,自己竟连太后的吩咐也忘到了脑后,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夜听言闻声面上沉了沉,忽而一把扯过他的手腕,按了半刻,神色骤变。
“你这是何时中的毒!”
“毒?!”
夜听雨脑子登时被吓得清醒。
“二哥,我真的中毒了?!可是我最近并未接触过什么不寻常之人啊!”
他虽放荡,却最是胆小惜命,一听自己中了毒,顿时吓得两腿发软,还是夜听言拽了一把才没摔到地上。
“早就告诫过你要管住自己的下半身,连何时中的毒都不知道,若是再晚一步发现,恐怕离死也是不远了!”
夜听雨闻言面上血色全无。
两手一拢,登时紧紧攀住夜听言的胳膊。
“二哥救我……我不想死啊!”
夜听言眼神眯了眯,抽手将他推开,“回府去好生待着,本王会替你想办法。”
言毕又看向他,冷声警告。
“你若还想要命,这几日就给我安安分分待在府里!”
……
墨王府。
说是让她回去好生准备,依凤吟晚看,夜听澜准备得可是比她要积极。
完婚的懿旨是早晨传的,喜服等一众东西下午便送过来了,样样具备,种类齐全,倒像是筹谋已久。
一掀盖布,底下正红的对襟喜服和镏金凤冠露出来,凤吟晚眼皮子一跳,当即又给摁了回去。
亓玄还在后头指挥着侍卫搬东西,几个系了红绸的箱子纷纷落地,凤吟晚上前粗略瞧了眼,简单得出八个字——
珠光宝气,灿若云霞。
见着她,亓玄身形正了正,当即拱手。
“奉王爷之名给侧妃送过来。”
凤吟晚美眸阖了阖,玉指轻点,“这些和这些,都留下,这个,拿回去。”
她指尖定格之处,正是那红绸倾覆的喜服和凤冠。
亓玄不懂这些,但他想到自家王爷的吩咐,根本不敢多言。
“侧妃恕罪,王爷的吩咐是‘一件不落,必须送到’,这……”
拿回去……那可是万万不能啊!
见他诚惶诚恐地低着头,身子都快要倾成90度,凤吟晚蹙眉。
“那我亲自送回去。”
她说罢便端起那托盘出了门,亓玄见状额角突突跳了两下,却硬是没敢追上去。
东西呢,他反正是送过来了,这个事儿吧,还是让他们俩单独解决比较好……
他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纤影默默点头,唇瓣一抿,果断就冲着众侍卫招手。
“兄弟们,撤!”
一声令下,原本还四散在院中的侍卫“唰”一下便消散无踪,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守在卧房门口的栖闻和见野,大眼瞪小眼。
半晌,见野盯着地上那些像极了聘礼的箱子,怀疑出声。
“墨王这是……要娶小姐?”
栖闻瞪大眼:“又娶?!”
见野闻声眼瞪得更大:“什么叫‘又’?”
他一向是刻板脑子,从不多听八卦,栖闻挠了挠头,费了好些功夫才同他解释清楚这个“又”字。
见野惊了,抑制不住地就叫出声,“那这么说,小公子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