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玄果然没骗她,膳厅的桌子上的确有松鼠鳜鱼和葡萄水晶糕,只不过,是给夜听云准备的。
现下,夜听云起身一个箭步冲到桌前,像极了护食的老母鸡。
“你还回来做什么?”
揽清院被封那么大的动静他早就听说了,原以为是有什么误会,不料听亓玄话中提到那个什么宋清安,他当即就怒了。
宋清安是什么身份,三哥又是什么地位,这女人竟敢三心二意,让三哥难堪!
他想刀凤吟晚的眼神藏不住,不料凤吟晚美眸淡淡一扬,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中。
“云王大可不必这般客气,本王妃不过是回自家府上,何需你大老远便起身相迎。”
不痛不痒丢下这句,凤吟晚面不改色越过他,径直落座。
这女人还有脸说是自家府上!
见她凝白的玉指一点,轻巧便捏起一块葡萄水晶糕放入口中,夜听云眉眼重重一挤,当即将碟子端开。
“将三哥气成那样,你还有脸吃糕点!”
凤吟晚秀眉一扬,心想:我不仅吃糕点,我还要吃菜呢!
她捏起筷子作势便要朝松鼠鳜鱼伸过去,夜听云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伸手一把夺下她的筷子。
“死
女人!你有没有在听本王讲话!”
凤吟晚终于撩起眼皮瞧了他一眼。
“你叫我什么?”
这语气等同于,“你是不是想挨扎了?”
夜听云本能地就有些发憷,“叫……叫你这个还算客气的了,你敢红杏出墙,容妃娘娘若是知道了,第一个饶不了你!”
说完便觉得自己气势弱了,顿了顿,他又开口补充。
“我和皇祖母,也饶不了你!”
话音未落耳朵便已被揪住,钝痛骤然袭来,夜听云当即龇牙。
“哎呦哎呦……哎呦呦——痛!”
凤吟晚睨他一眼,冷嗤,“痛就对了!夜听云,你方才的能耐呢?”
“你……哎呦痛痛痛!”
夜听云很想硬气一把,但奈何自己的耳朵被凤吟晚捏在手里,他根本就支棱不起来。
偏偏,这死女人还冷着嗓子一个劲儿的逼问他。
“继续骂啊,方才骂的什么?再骂一句听听。”
她的指尖来回转动,带来的痛感简直就是螺旋式酸爽。
夜听云疼得嗷嗷直叫,“三嫂三嫂,我错了……真的错了!”
凤吟晚唇角冷冷一勾,松了手。
被掐了半天,夜听云的耳朵又红又肿,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他才委
委屈屈地抹了把泪花,面前一道女声便已响起。
“听云,你的耳朵这是怎么了?”
秦如怜才进门,见状当即便开始惊呼,夜听云闻言面上一涨,不等开口,那厢凤吟晚便已吃着糕点懒散出声。
“近来蚊虫渐多,云王方才来时不小心被咬了下,本王妃已经瞧过了,不妨事。”
神特么的蚊虫叮咬!
眼神从凤吟晚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扫过,夜听云简直恨得牙痒痒。
这一下,秦如怜才注意到凤吟晚的存在。
面上神色一阵微变,当即又笑着柔柔出声。
“王妃是何时回来的?也未让人知会一声,如怜都不曾好好准备。”
这几日凤吟晚不在府上,她可谓是顺心遂意,言行举止间,俨然已将自己当成了墨王府的女主人。
这话问得,倒好像凤吟晚才是客。
凤吟晚唇角微不可见一翘,“未向秦姑娘报备,倒是本王妃的不是了,下次,本王妃一定叫人事先回来通禀。”
秦如怜闻言面色一变。
“王妃,如怜不是这个意思……”
话一出口,当即便被凤吟晚打断。
美眸转向桌上的饭菜,她又勾唇,“不过本王妃瞧着你准备得已经够好了,
喏,这些,可都是本王妃爱吃的呢。”
尤其,是那道松鼠鳜鱼。
夜听云气得一张俊脸有些扭曲。
“什么给你准备的,这些都是本王的!本王……”
脖子一凉,凤吟晚的眼刀便已杀了过来,夜听云捂好自己的耳朵,当即闭嘴。
这女人,简直就是强盗吧她!
秦如怜见状连忙圆滑出声,“不过是些饭菜罢了,王妃若是喜欢,我再差人去四海云宴打包些便是。”
她倒是会装大方。
凤吟晚淡淡扫她一眼,勾唇,“本王妃是喜欢不假,就是不知秦姑娘的钱包撑不撑得住啊?”
四海云宴的饭菜动辄便是上千两银子,自那次被御书局坑过后,府中的大笔支出便都要由夜听澜亲自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