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澜才抿了抿唇,抬眸却见她眼巴巴望着自己,眼神热切得有点不对劲,当即蹙眉。
“看本王做什么,吃你的!”
凤吟晚扬眉,“王爷别误会啊,臣妾是在看秦姑娘,方才她说话突然变了语调,臣妾还以为她嗓子卡痰了呢。”
秦如怜闻言,本来还扬着的嘴角当即“唰”一下夸了下来。
这贱人在说什么?
她声音这么娇柔甜美,她竟然说她是卡痰?!
如此明显的嘲弄,夜听澜本应出言呵斥,可他竟鬼使神差地觉得凤吟晚说得好,唇角还不自觉地牵起了几分。
意识到自己异常的反应,他连忙又拉下唇角,佯装薄怒嗔她,“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凤吟晚不着痕迹翻个白眼。
得了吧你,我看你刚才笑得挺开心的!
耸了耸肩,她收回眼,专注吃自己的饭。
秦如怜还等着夜听澜再骂凤吟晚两句呢,等了片刻发现竟然没了下文,当即气得脸都绿了。
察觉到她下一秒就要开始哭诉,夜听澜看她一眼,先发制人般开口叮嘱。
“报文之事亓玄已经去办了,你身子未好,便先回去好生歇息吧。”
这话多少是有些公事公办
的成分在的。
秦如怜听得一愣,纵是心中再有不甘,张了张唇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咬着唇点下头。
眼见小白莲恨恨踩着步子离开,光听声都能知道她的脸有多臭,凤吟晚掩在羹碗后的美眸露出来,身心舒畅。
一大早上就能看小白莲吃瘪,她这嘴啊,忍不住就有些想笑呢。
可是她还没等笑出声,就又被夜听澜警告地瞪了一眼。
“如怜失了清白,已然十分可怜,你身为女子,更应共情才是,改改自己这牙尖嘴利的毛病,莫要在言语上再为难于她!”
原来是专程留下给她说教的啊。
凤吟晚心中冷嗤,开口却是无辜,“王爷误会了,臣妾没有啊。”
看她也不像是配合的样,夜听澜冷冷瞪她一眼,也径直甩手出了膳厅。
凤吟晚唇角一翘,当即招呼玉屏坐下,“尝尝,这海胆还真是不错。”
……
晌午时分,凤吟晚还在院中晒太阳呢,玉屏端着碟点心快步跑回来。
“小姐,绣春院那边……吵起来了!”
凤吟晚闻言顿时眼神一亮,“噌”一下从藤椅上弹跳而起。
“什么什么?谁跟谁吵起来了?”
玉屏急匆匆
跑回来,本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连喘了好几下才又断断续续道。
“奴婢方才路过绣春院,里头不知为何在砸东西,随即秦姑娘和王爷争吵的声音便传了出来,看样子,是王爷和秦姑娘吵起来了。”
凤吟晚闻言顿时睁大眼。
还有这种事?
夜王八竟然跟小白莲吵起来了,这是典型的狗咬狗,窝里横,反目成仇的大戏啊!
仅仅愣了一秒,她当即接过玉屏手中的糕点搁到一旁,拉起她就往外跑。
“走!吃瓜去!”
玉屏虽听不懂“吃瓜”是何意,见状却也洞悉她的意图,顿时大惊。
“小姐,奴婢听着王爷似乎正在气头上,咱们这会儿去……”
岂不是上赶着往枪口上撞!
但凤吟晚根本听不进去,牢牢抓着她,脚下步子迈得飞快。
玉屏才顺过气就又被她拉着跑了起来,顿时连喘气都费劲,哪还能再加阻拦,只好顺从地快步跟上。
二人一路飞奔到绣春院,凤吟晚绕着院子转了一圈,选定了地方,当即拽着玉屏爬上围墙。
前有树木遮掩,后有假山依托,这位置可谓是安全又隐蔽。
凤吟晚满意地点点头,当即支起耳
朵开始偷听。
“如怜,本王这般做也是为你好,此事即便御书局那边能捂住,可昨日在场的大臣和女眷们实在众多,不得不提早打算。”
夜听澜的嗓音透着几分无奈,明显是在好声好气沟通。
“你说的提早打算,就是要将我下嫁给一个粗鄙的莽夫?”
“夜听澜!我哥哥是替你挡箭才死的,当年在宫里,也是我将你从清平殿救出来的,你这般做,怎么对得起我哥哥,又怎么对得起我!”
秦如怜尖声吼着,神志俨然已是疯狂。
凤吟晚扒着墙角,听得直愣愣咂舌。
好家伙,小白莲这是疯了啊,都直呼夜听澜的大名了!
还有她刚才说的什么什么对不起?
原来夜听澜口中一直说的恩情是这回事啊,承了人家兄妹俩这般大的恩情,难怪他能一直甘做瞎子呢。
凤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