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和暖,给这干燥的初冬平添了几许安逸。沈月华身穿公主服制,一身紫红色华丽衣冠,举止间竟有种母仪天下的感觉。每每看到她如此隆重的妆扮,绿衣就忍不住张大嘴做出惊叹状:幸好她家小姐喜欢轻装简从,不然这妆容排场定然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当然,每每沈月华穿戴公主服制的时候,顾呈瑜也是不管怎样忙都会马不停蹄赶来的。
此刻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特意为他搬过来的紫檀圈椅上,啧啧称叹,对自己的眼光品味十分满意。见沈月华收拾完毕,他这才走到她面前问:“真的不用我管?”
“若事事都要你出面,怕是我以后也当不好齐国皇后。”沈月华语调清淡,但这举手投足间的霸气是真真让顾呈瑜心折。
他不假思索地大声道:“统统给本殿下闭眼转身!”
许是他这“滑稽事”已经做太多次了,下人们无一不是轻车熟路地以行动表示:殿下请便,奴才是真真儿地完全看不到!
沈月华被他逗得莞尔一笑,顾呈瑜欺身过来,闻到她如花的芬芳。
用舌头去攫取她的美好仿佛还不够,顾呈瑜抱住沈月华,让她凹凸有致的身子紧紧地贴着自己。声音带着喑哑:“阿月,为夫忍得颇是辛苦。”
那日的擦枪走火后,顾呈瑜仿佛一只饥饿的兽,时不时地得“理智边缘”一下。
沈月华脸色绯红,轻轻推了他一把:“都什么时候了……”
“哎~”顾呈瑜叹了口气,松开沈月华,顺手将她衣服上被自己压出来的褶子捋平,“幽怨”地瞄了她一眼道:“天天这事儿那事儿的,不过总归是快回家了。”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回大齐是半个月前的事,但他想把陈国“和平演变”成大齐的属国,就得方方面面都顾虑周全,是真的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若不是沈月华在后方帮他安排行程,怕是
还遥遥无期呢。
不能回大齐就代表着不能成亲,顾呈瑜可不着急得很嘛!但他是一国太子,深知稳重处事的必要性,也是一天一天艰难地忍着……
安排了两个暗卫随身保护沈月华,顾呈瑜也没拖泥带水,很果断地离开馨院出府了。
得最后把亲齐派的人安顿好了,他才能放心地走不是?
摆足公主的仪驾,沈月华带着仆从浩浩汤汤地进了宫。
自然,宫中的接待也是级别甚高。当沈月华踏进栖凤宫的大殿,果不其然地看到正在哭诉着的宁远伯夫人,也是她的嫡亲姑母――沈宜。沈月华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事情发展得真是顺利至极。
徐依柔温婉大方,待沈宜礼数周全。
她是一国之母,在沈月华没到之前,怎能公然表现出偏私?身居高位,更要学会滴水不漏。沈月华行了礼,徐依柔赐座,二人眼神稍稍交流便清楚了个大概。
“华儿,姑母平日里也待你不薄,这点儿小事何苦搅得鸡犬不宁呢?”沈宜抹着眼泪,还不忘拿姑母的款儿。
沈月华当她不存在,径直与徐依柔拉起了家常。
“小皇子如何了?”她顺手切上徐依柔的手腕,给她诊了个平安脉。
这公然的无视让沈宜七窍生烟,捏着帕子的手紧得仿佛要把帕子给撕烂。
“小皇子如今是真的能安枕无忧。”徐依柔明显话里有话,其中意味也自然只有沈月华能听得明白。看来宋兴书此次下足了功夫,终究把暗处害徐依柔的人给查了出来。
沈月华点点头:“不消几日我便要启程,你身子尚未恢复完全,届时就别送了,今次进宫,也当作别。”徐依柔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却被沈月华抬手给劝阻了:“没有好的身子哪儿会有稳固的位子?”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是真真儿地把沈宜忽略到尘埃里去了。
但沈宜在沈月华跟前还能摆姑母的架
子,在皇后面前又岂敢?她搜寻了许久,见缝插针道:“是啊,华儿此去可得小心些,大齐不比大陈,没多少亲友看顾你,你那一点就着的脾性可得改改。”
真是自己要找抽,谁也拦不了。
沈月华和徐依柔同时看向她,沈宜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徐依柔不好先开口,沈月华便冷笑道:“伯夫人敢不敢再讲一遍?”
沈宜才是一点就着:“我是你亲姑母!自小学的礼数便是让你这般色厉内荏地对待长辈的吗?”她还想在辈分上压制沈月华。
奈何徐依柔冷声道:“华儿乃钦赐天子御妹昭阳公主,宁远伯夫人这是何意?”
沈宜的嘴巴登时张大,没料到徐依柔会突然发难,她一时间难以辩驳,张张合合了几次勉强出声:“娘娘也知……那道圣旨并没有……”她倒是第一个把众人心里的小九九宣之于口的。
这便别怪沈月华翻脸不认人了。
沈月华朝徐依柔笑了笑,表示尚无需当朝皇后动嘴。她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