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起来也是六亲不认。
当初黎王的“伤心而亡”还不足以给庄彤教训?
庄彤的心仿佛被一把大手狠狠地一拽,冷汗直冒,拉着温潇忙不迭地离开这里……
御花园的另一边,刚过一个月洞门,顾呈瑜就反身将沈月华摁在墙角。月光下,衬得他的容颜愈发完美犹如天神。沈月华心跳加速,砰砰地好像要跳出胸腔。
顾呈瑜低头轻吻了她一下,打横抱起,足尖轻点,一跃飞上了屋脊。
沈月华窝在他怀里,无比温暖舒心:“柔儿怎么样?”
“我帮你看过了,她已经转醒,在跟宋兴书聊天。”顾呈瑜心疼地看着她,“累了吧?以后到了咱大齐,就没事儿干玩玩药材便好。”
这样一说,疲倦感确实比较浓重。
尤其在他怀里,简直比任何屋子都舒适。沈月华不置可否地笑笑:“我眯会儿。”
顾呈瑜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轻轻盖在沈月华身上。她就像一个毫无防备的初生婴儿,嘴角尚
挂着甜美的笑意,片刻便入了梦乡。
梦里有太多的事纠缠。
早间徐依柔产子时的凶险再一次闯入梦境,那时已经到了血崩之势,若不是一连施了三十几针,恐怕小皇子一诞下就会没了娘亲。
而现在,缓过气来的徐依柔则虚弱地靠在宋兴书胸膛,有气无力地道:“我想抱抱孩子。”
宋兴书大概连脑子都没过,生怕徐依柔的身子出问题,即刻扭头问小玲:“皇后可以抱小皇子吗?”
小玲的嘴角抽了抽,以她的身份,也不好回答啊。
当然最好是不要抱的,但皇后娘娘那眼神又着实企盼,让人难以拒绝。若是被她给拒了,万一将来有被穿小鞋就太不划算。她也是个聪明的,片刻后道:“陛下抱着给娘娘看吧,小皇子可爱得紧,从未见过如此机灵的新生儿呢。”
话锋一转,宋兴书当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更加干脆地吩咐:“那就别抱过来了。”
得,担心徐依柔一时间母爱泛滥央求着要抱小孩儿,宋兴书直接连小皇子都不顾。旁观的小玲表示,很羡慕……
徐依柔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只好暂时作罢。
折腾了太久,天儿渐渐转暗,深秋的夜尤其冷,对打算偷偷趴在墙角偷听的人十分不利。猝不及防,一个震天响的喷嚏把沈天赐的神思从卷宗里拽了出来。
喷嚏继续。
“啊秋!”
“啊秋!啊秋!”
沈天赐满脸黑线,把卷宗合上,看向门口道:“出来吧。”
宜婷一改往常颐指气使的模样儿,用小碎步挪了进来,笑嘻嘻地问:“想起了没?要不要我再给你提个醒儿?”
“我真的忘了那天说了些什么,很重要?”沈天赐这几日被宜婷缠得都有些不耐烦。
“当然重要!不然本郡主干嘛非让你想起来!”宜婷双手叉腰,嗓门儿立刻大了起来。真是气死她了,这个混蛋沈天赐说过的话怎么就跟这秋风似的,明明有感
觉,但却抓不到!
沈天赐不得不耐着性子道:“郡主,微臣没功夫玩闹。殿下即将启程回大齐,手头要安排的事情太多,您去找琴妙玩吧。”
“谁玩了!你你你!”宜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沈天赐,你知不知道姑母给表哥的密信呀?”
沈天赐眉头一皱,元后何时给了一封密信,怎生他不知道?
难不成是大姐或者太子殿下不愿意他看到?
“哈哈!看来你是不知道了!”宜婷得意地笑,转身走到圈椅上坐下,把右腿翘在椅子扶手上可劲儿晃,“那封信里可是讲了好多沈月华的事,想不想知道呢?”
事关沈月华,必是不能草率的。
若是提前确定了元后对沈月华的态度,他也好做准备。第一次到大齐,他一定要成为大姐坚实的后盾,不能让她受一丝委屈。
他站起来,踱步到宜婷跟前:“条件是我想起来那晚说过的话?”
“嘿嘿,聪明!”宜婷随手剥了一粒松子扔进嘴里。
那天晚上,也不知多少壶酒下肚,沈天赐的记忆就彻底断片儿了,唯一有些印象的是,他仿佛对着宜婷说了句什么,还有,宜婷这丫头酒量跟她的力气一般大……
沈天赐坐到旁边的圈椅上,拧紧眉头,想得脑仁儿疼都没想出个结果。
他无奈道:“提个醒吧。”
宜婷神秘兮兮地清了清嗓子,前几次逼问时莫名其妙的娇羞也逐渐褪去,她咳咳了两声,摇头晃脑道:“首先呢,这话你是郑重其事对我说的,常言道,酒后吐真言,我自然是信你的。”
沈天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悄悄爬上。
“然后嘛……”宜婷收起戏谑的模样儿,直直地盯着沈天赐道,“反正不管你是不是认真的,本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