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暗卫是个彪形大汉,此刻战战兢兢得像个小媳妇儿,他是真的担心,据说有很多暗卫都折在了这位太子殿下手上,他没服侍太久,可是怕得很。
许鸣一拍案几,大声道:“快说!”
“是沈四小姐,她……有了点意外。”眼看着一个肌肉虬结的汉子这般胆战心惊,倒是颇有些喜感。沈月华口中不言,却希望沈星零的意外更加棘手些,如此才能更多地拖延时间。虽然顾呈瑜能精准找到私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知为何,她打心底里就毫不动摇地坚信着,她的顾子瑾,一定会像天神一般降临,救她于危难。
经过在陈探子几乎全军覆没的惨剧之后,许鸣已经不复以往装出来的“老好人”模样。
他气急败坏地厉声呵斥:“看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会出事,要你何用?”
说着,他的一个刀手以肉眼几乎觉察不到的速度骤然横到暗卫脖间,吓得他反应过来后膝盖一软,直戳戳地跪倒在地,连求饶都来不及出口。
“如实讲!本太子没心情听你废话!”
没想到,许鸣不装模作样起来如此暴戾。
沈月华不动声色,只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悠闲品茶。
暗卫的声音极颤,但与此却极快:“沈四小姐趁属下不注意要逃,被属下发现,慌不择路地掉进了井里,属下不知该不该叫大夫。”
听完暗卫的诉说,许鸣反而不怒了,他的脸色和缓了下来,慢慢地将手收回,转身看向沈月华道:“当然不叫大夫,天下最出神入化的神医在此,华儿,你怎么说?”
沈月华放下茶盅,对那暗卫轻声道:“她的湿衣裳换下了?”
“马不停蹄就让丫鬟换了!属下丝毫不敢耽搁!”暗卫看出了沈月华在许鸣心中的地位,生怕自己性命不保,能讨好一些是一些,点头如捣蒜。
不过沈月华的下一句话却是:“那就再让她原封不动地再穿上。”
“
啊?”暗卫结结实实地一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许鸣已经返回坐到了原地,他貌似突然心情变得很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按她说的做,尽快!”
“是!属下这就去做!”
暗卫连站都来不及站起来,连滚带爬地就赶紧出去了。
许鸣端起茶盅,笑看着沈月华:“为你的狠心碰一下?”
沈月华上下看了他一眼,哂笑道:“对仇人,我向来不懂什么叫心慈手软。”她意味深长地勾唇一笑,也不扭捏,清脆的一声响,两个精致稀有的雨过天青茶盅碰到了一起。
“同感。”许鸣愈发无法自拔,只想迷醉在她嘴角若隐若现的梨涡里。
这时,那暗卫果真以极快地速度把沈星零带来了。他是直接拽着沈星零的脚踝,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了,连拉带拽,不留一丝情面。
如此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是真的取悦了沈月华。
她看了眼脸色惨白,嗷嗷直叫的沈星零,抬头问暗卫:“你叫什么名字?”
暗卫不确定地看向许鸣,动动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说。许鸣没挑了下眉:“华儿问话便就如同本太子问话,如实禀报就是。”
“属下全义,完全的全,义气的义。”暗卫毕恭毕敬的样子。
“好的,你先出去,守在门口,过会儿还得辛苦你收拾。”沈月华眉目阴冷,美目里射出的视线犹如来自地狱,让膀大腰圆的全义都忍不住吓了个激灵。
他只能按照沈月华说的去做,临走前扫了眼地上畏缩着的沈星零,陡然觉得这女子着实可怜,被沈月华这般的蛇蝎美人给惦记上,也是她上辈子造了孽。
沈星零也认为是自己前世造孽,今生才被沈月华步步紧逼,没来由地怨恨。
只是她所犯下的孽不是前生,而是原本轨迹既定的未来。奈何沈月华是重生之人,她要用尽所有防止这一切发生,哪怕被扣上阴险狠毒的帽子!
“你很疼吗?”
沈月华揪住沈星
零的头发,狠狠地往上一提,沈星零的脸仰了起来,已经被冻得青紫,她死命地咬住下唇,不愿在沈月华跟前露出一点儿柔弱之感,倒是难得的硬气。
但心智再坚定,也敌不过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的眼角都有些抽搐,一股从未有过的剧烈疼痛从小腹渐渐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根银针扎着,又像是被铁杵在腹部搅动,感觉糜烂成泥。
“也不知你是命大呢?还是命贱。井水都冻不死淹不死,非得让我亲自动手!”沈月华松开她的头发,使劲一扔,沈星零像烂布袋一样趴在地上,抖若筛糠。
她哆哆嗦嗦地道:“要杀便杀,沈月华,我就是做鬼都不放过你!”
“做鬼?”沈月华突然笑出声来,她缓缓地走近沈星零,伸手掰开她的嘴,往里塞了一粒紫色的药丸,笑道,“那我便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