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而这边厢,宜婷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叫住沈月华:“喂!等一下!”
“何事?”
“你,还有你!”宜婷指着领路的下人和余光济,颐指气使的模样着实张扬,“走远些,我有话跟她讲。”
下人倒没什么,平日里被呼来喝去也习惯了。
但余光济觉得实在可气,随便见到的一个姑娘都这般嚣张,也是长见识了!沈月华朝他微笑摇头,他强忍下怒气,去月洞门那边等候。
宜婷比沈月华的身量稍低些,微微仰头道:“你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我是知道。”沈月华也想搞清楚宜婷出现在此的目的,循循善诱,“但姑娘不觉得你也应该告诉我你出现在此的原因吗?”
“好奇罢了,瞧着花轿古怪就跟了过来。但你和那男的想方设法进来,肯定知道得比我多。”宜婷笃定道,“告诉我,说不准儿我还能帮忙。”
她不是只会使小性子的娇贵郡主,关键时刻很理性爽快。
沈月华喜欢不拖泥带水的人,也很痛快地道:“故事不算短……”
宜婷的神情愈发凝重,张扬跋扈的模样逐渐消失,变得沉着冷静了许多。她无疑是愤怒的,拳头紧紧攥
起,但她同时也在思考。时间滴滴答答地滑过,宜婷终于恢复常态,缓步向前走:“距喜堂应是不远了。”
“满足了好奇心,我以为你会选择离开。”
宜婷驻足,直接道:“你们的法子不好。”
沈月华知道她说的是让郁秀假死的方法,听到这话,她瞬间懂了宜婷的意思。清风徐来,绿云自动。能颇得顾呈瑜欣赏的表妹,果然不错。她笑了笑,语出惊人:“郡主想光明正大地帮她?”
宜婷迅速转身,眼神和语气都颇为惊异:“你居然猜到了我的身份!”
沈月华从容地福了下身子:“下官沈月华。”
“哈!”宜婷脸上的表情可谓瞬息万变,惊讶扫过,竟是满脸的笑意,“原来你就是表哥口口声声说的阿月啊!在这种场合下遇见,倒是缘分。”她十分兴味盎然地打量着沈月华,要说好奇,她可能对这位俘获表哥的女子更是感兴趣些。
她的表哥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几乎目空一切,能入他眼的人都很少,更别说倾心相付。
怪不得怪不得,清丽绝色,心思敏捷,在这混沌世道还能保持一颗怜悯之心实在难得。就像冰山下掩埋的火种,起初可能会畏惧她冷傲的外表,但一旦感受到她的热情,便再也离不开了。
不过,貌似可以玩一玩。
宜婷狡黠地一笑,凑过去小声道:“本郡主特意来陈可是有要事的,大概跟表哥有关,你想不想知道?”
这是在暗示她是为顾呈瑜而来吗?
沈月华微微一笑:“再不过去,郁小姐怕是就要彻底嫁入袁府了。”
“啊!”宜婷连忙收起了玩闹的心,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与余光济汇合,由那小厮领着继续往前走。没走多久,却觉得周围路过的下人越来越少,地方也愈发偏僻了起来。沈月华率先发现不对劲,停住脚步,冷声道:“余大人,劳烦你了。”
余光济错愕了一瞬,立刻反应了过来,一脚踢在小厮的膝盖。
小厮“咚”地一声跪下,抖若筛糠,但紧
闭双唇不说话。
此时,宜婷也想通了这个关节,呵斥道:“你居然敢把我们往歧路上引,意欲何为?”既然袁家对今日的婚事这般重视的话,举办喜宴的地方也不会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地儿。
小厮死咬着牙关不说,他们总不能在袁府上刑。
宜婷气得揪起小厮的衣领,一提,一扔,小厮居然被扔得越过假山,“噗通”一声直接掉进了湖里。从这里到湖边起码也有几丈远,这郡主竟然有这么一股怪力吗?
宜婷拍拍手,扭头问:“接下来怎么办?”
沈月华吃惊过后很快恢复常态:“找人领路,不过可能会耽搁些时间。”
余光济的心思全在喜宴上,饶是沉稳如他,还是不由地焦急了起来:“我去找!”若是阿秀有个好歹,他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但着实太偏僻,连个下人都没有。
正在三人驻足想法子时,一个颇有些眼熟的青衣小厮探头探脑地走了过来。余光济连忙把他拉住:“快,带我们去喜宴!”
“大人们莫急,小人就是来引路的。”青衣小厮憨态可掬。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沈月华音色清冷地问:“可是袁郎袁大人的吩咐?”
“沈大人认出小人啦?小人方才一直跟在大爷身后,还以为您没看到呢。”青衣小厮边笑边走,“时辰不早,大人们可要快些。”
袁郎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而再再而三的相助,难不成是要搅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