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的脚踩在琴妙胸口,对准她的脖子,一掌劈了下去……
“咔!”
骨头裂掉的声音,定睛一看,居然是秦婉挡在了琴妙面前,脊椎大概是被打碎了。她没忍住,一口血喷到了琴妙脸上。眼前血红一片,等适应过来,琴妙只看到秦婉奄奄一息地瘫在一旁,竭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哀求:“殿,殿下,别,别杀她。”
“理由。”许鸣冷声道。
“我,我忠心十几年,换,换她一条命……”
许鸣嗤笑一声:“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她犯了本太子的忌讳,非死不可!”
没有价值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在太子殿下眼中,没有价值的人连废物都不如。真是令人寒心的认知啊。秦婉撑着快要裂掉的身体,坚定地挡在琴妙面前。于她来说,救不了一世,能活琴妙一时也得尽力。
简直不知死活。
许鸣的耐心告罄,掌缘晕起凌厉的气势,打算一掌劈死面前这两人,以绝后患。乌菱雪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冷冷地问:“大梁的太子殿下,您可要想清楚了,别最后惨死在这小小石室的人,是你。”
难道石室有机关?许鸣连忙调动起所有警觉,猛地转头看向乌菱雪。
“殿下果然惜命。”乌菱雪咳了几声,靠在石室的墙壁上,却没有大限将至的绝望,依旧平静淡定,“深入虎穴杀人,殿下就没带其他手下?”
没有。
许鸣计算过所有可能性,只有他利用沈星零混进来,独身一人才能最大限度地全身而退。上一次顾呈瑜连锅端了冷宫已经让他大受损失,他也损失不起太多探子了。
等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你在拖延时间。”
没必要再耽搁,杀了这两人后立刻离开才是上策,即使有机关又能如何?他照样能离得开。打定主意,许鸣又起了杀招。
“啪!”
地道入口蓦地飞进一块玉佩,打到许鸣手上,阻了他的掌风。
打得他腕
骨发麻,心中微微震动。恍惚片刻后,顾呈瑜出现在石室门口,他扫了一圈地上的三个人,对乌菱雪点头:“辛苦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乌菱雪总算松了口气。
石室有一个可以联系外界的机关,她发现许鸣的时候就悄悄摁了下去。
“许兄来此所为何事?”顾呈瑜悠哉地坐到圈椅上,看着许鸣,“本太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许鸣不能轻举妄动,他脸上的笑意又回来了:“小事一桩罢了,没必要打扰顾兄。”
“是吗?”顾呈瑜看了眼地上血迹斑斑的两人,眉心微微蹙,“在我的地盘杀人,若许兄认为是小事,那何谓大事?”
“杀个大梁的叛徒,需要请示?”
“呵呵,琴妙何时成了大梁人?”
“她胆敢阻我,就得死。”
顾呈瑜起身,也不想再虚与委蛇下去:“她是我属下一日,我便要护她一日。跑到这里杀人,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一掌下去,石桌化作齑粉。
许鸣看着微微心惊。
这时,有一个清亮的声音从石室门口传来,随着声音响起,沈月华雍容如牡丹的容颜也出现在石室内,整间石室仿佛是豁然一亮。她微微抬眸,淡然道:“这里,是沈府。”
沈府,是她的家,还轮不到谁这般放肆。
自她走进来的那一刻,许鸣的视线就一直黏在她身上。眼神里是满满的思念,沈月华越是拒绝他,他就越是想要得到她,或许亲自来沈府也是为了有可能再见她一面。
爱的如此卑微,于他而言几乎是不可思议。
沈月华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蹙起眉尖看了过去。她骇了一跳,快步走到秦婉她们跟前,此时秦婉已经闭上了眼。将手指放在秦婉脖颈处,又摸了摸脉搏,她痛心地站起来:“她到底也跟了你十几年,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许鸣扫了眼秦婉,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所有可能威胁我的人都会有这种
下场,华儿,你一向是例外。”
顾呈瑜瞬间冷了脸,当着他的面还敢给他的女人诉衷情,是当他不存在吗?
他一把拉过沈月华:“阿月,不用跟此人废话!”
“沈小姐。”琴妙坐起来,抱着渐渐冰冷的秦婉,泪眼婆娑,“她,她真的救不回了吗?”这个女子如此可怜,还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琴妙有种前所未有的愧疚。
沈月华双眼通红,摇头,哀戚地看向顾呈瑜:“表哥那里……”
“放心,我来讲。”顾呈瑜安抚地搂了搂她的肩膀,转而走向许鸣,话里仿佛蕴含着磅礴霸气,“但现在,是要先清算清算这里的帐了!”
许鸣原本就是来灭口的,待在这里看这两人秀恩爱也着实揪心。
他打不过顾呈瑜,但也不会输给他。若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