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秦婉松了口气,能拖一日就一日,她是真的不愿去面对。
“你就是那个大梁的细作?”琴妙走上前,声音尖细而张扬,“就是你们对箫哥哥施以酷刑的?”
秦婉只是稍微看了她一眼,视线继续定格在小窗户,像是没有听到。
琴妙奇怪地问乌菱雪:“为何她一点刑罚都没有受?还,还这般悠闲自在?”太子殿下真是太仁慈了,这种人就应该将箫哥哥受过的苦一一再受一遍!
乌菱雪既不知道也不关心,摇头。
“哼!”琴妙想起萧天的惨况就忍不住怒上心头,她走上前,高高地扬起手臂,打算给秦婉重重的一个耳光。但看到秦婉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又着实下不了手。
这个人也像是经历了很悲痛的事,会不会也很可怜呢?
她气自己妇人之仁,狠狠地跺脚,转身。
秦婉突然开口:“你喜欢萧天?”
“当然,我爱他!”琴妙重新看向秦婉,挑起眉,“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们大梁吗?原本我们可以好好儿在一起的,都是你们!”
“
真好啊……”秦婉深深地吸了口气。
琴妙有种她在嘲讽的感觉,忍不住走到她面前,怒道:“好什么好?”
秦婉看向她,微微一笑:“不论生老病死,你们还都有机会厮守,不够好吗?至少你不用亲眼看着他娶别人,不用……相闻相见不相亲……”还不用为了他摧毁自己的信仰和尊严。
在这石室内的有哪个不是聪明人?
听她这样哀伤的话语,也大致能猜到应该跟温隆有关。
原来竟是这样的原因让她被囚禁在这里?以温隆为要挟,逼她透露线索,确实太艰难。琴妙本就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她犹疑地看向乌菱雪,满脸纠结。安慰同情她吧,立场不对;辱骂教训她吧,禽兽不如。
正当她难以抉择的时候,变数陡生!
小窗户上的木桩突然齐齐断裂,一枝利箭直直地射向秦婉。琴妙离她最近,下意识地抽剑截断,厉声喝道:“什么人?!”
乌菱雪一把将秦婉提到身后,也是拔剑相向。
窗户很小,但许鸣还是进来了。他的缩骨功之厉害,简直让人瞠目结舌。饶是乌菱雪内力精纯,但依旧能感觉到自己和许鸣之间的差距。她紧紧地攥着剑柄,掌心渗出冷汗:“你带不走她!”
许鸣勾唇,露出如同暖阳的笑:“全身而退尚能做到。”
“你!”琴妙脱口而出,“你居然想杀她!”
许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身为探子,不是应该早就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吗?”他微笑着看向秦婉:“能死在本太子手上,也算是你秦家的荣耀。”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琴妙破口大骂:“放屁!什么叫应该做好牺牲的准备?哪门子狗屁荣耀?探子们光荣就义也得是敌方干的事,杀害自己人算什么本事?亏你还是太子呢,跟我们的太子简直没法比!”
琴妙心直口快,本来就对许鸣怀有强大的怒意,现在一来更是犹如火山喷发。
但她这话着实触到了许鸣的逆鳞,因为沈
月华的关系,但凡跟顾呈瑜的对比他总要占上风,怎能允许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这般狂妄地数落?
他不再面带微笑了,脸上的线条冷硬下来,带着阴森森的寒气。
秦婉心中一惊,她虽然和琴妙立场不同,但对这个女子充满好感。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到她们,终究于心不忍。更何况,大梁这是已经放弃她了吧……
“殿下。”秦婉抱拳道,“属下自会慷慨就义,不必殿下亲自动手。”
许鸣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快!”
到底忠心了十几年的人,他居然一点情分都没有。秦婉苦笑,当年她抛弃恢弘的家族,诈死当个只能躲在阴暗角落的细作,所坚持的东西一瞬间仿佛突然就模糊了。
当年,呵呵,当年啊。
“姐姐,这是什么?”小小的秦瑶举着一封信笺地给她,“瑶儿在门口捡的,要先给姐姐看。”脆生生的声音,可爱的孩子。
就是因为这封信笺,秦婉找到了许鸣,加入了探子组织。
“生当报效国家,死后英魂不改!本太子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们每一个人平安归来!”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原来调动热血也可以是一门精巧的技艺,原来所谓承诺完全可以当成儿戏。
秦婉想到了那封契书,温隆,好想再见他一面啊。
“你有病吧!”琴妙转身愤怒地扇了秦婉一个耳光,骂道,“为了这样的主子去死值得吗?真是奇了怪了,人生就一辈子而已,你怎么就不能为了自己好好儿地过一场?大梁弃了你,又不是你背叛了他?温将军还没死,你就好意思走吗?!”
连珠炮似的话把秦婉骂懵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