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侯夫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震惊得说不出话。
徐依柔连忙过去扶住侯夫人,向晋王妃福了福身子道:“王妃娘娘,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晋王府和侯府联姻的事人尽皆知,是五姐姐不对,侯府一定会罚她的。”这句话说得极妙,既然是家丑,那就把晋王府也拉上,免得晋王妃说出去,败坏了侯府所有小姐的名声。
她说罢看向采卉郡主,道:“郡主也请息怒,五姐姐和您交情深京里哪个不知道?是我五姐丢了您的脸面,柔儿这厢先陪个不是。”
很好,这句话又把采卉郡主的嘴给堵了。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采卉郡主乱嚼舌根子,那败坏的还有她自己的名声。
徐依柔这一番话说完,也定了神,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涤荡在胸腔,她就是死也要让徐依婧声名狼藉!
晋王妃不禁对徐依柔刮目相看:世家大族谁家不会出现腌臜事?能有手段把这些事都抹干净才是本事。
就在这时,厢房里突然有了动静,乱七八糟的一通乱响,徐依婧尖叫了一声,但又安静了下来。时机已经到了,沈月华低头微笑,不动声色地把素手从香囊处挪开。
侯夫人尚在犹豫,宋兴书已经绕过清晖亭走近厢房。
晋王妃紧随其后,她当
然不愿意徐依婧真的和人苟且,但男女独处一室即使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啊。是个脓疮总得挑破,宋兴书也想看看究竟出了何事,他一脚踹开门,侯夫人扫了眼,连忙转身把徐依柔的眼睛捂住。
沈月华看清后也偏过头,采卉郡主更是面红耳赤,一怒之下挥袖离去。
“真是好兴致!”宋兴书拍手,看着床榻上颠鸾倒凤的两位,讥讽之意不能再明显。侯夫人让未出阁的小姐们都避过去,痛心疾首道:“五儿!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
徐依婧震惊之下彻底傻了,肚兜半解,露出酥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宋兴书一气之下,狠狠地踹了脚蒋阳成,讥笑道:“这种货色,也亏得五小姐能得上眼!非得挑本公子来府里时苟且吗?平凉候府还真是蹬鼻子上脸!”毕竟是跟徐依婧有了口头婚约,他不表现得气愤一点,岂不是辜负了沈月华她们的一番设计?
蒋阳成被踹得嗷嗷直叫,怕是肋骨也断了几根。
徐依柔在屋外听着,身体微微颤抖。沈月华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会过去的,这种小人,不值得。”
越是接近蒋阳成的真面目,徐依柔的心就越痛,以前是恨他,现在是恨自己,明明这么浮夸的凉薄男子,她当初怎么就不能擦亮眼好好看?
一个人的眼界太重要。
在绵州那种穷乡僻壤,伪装起来的蒋阳成确实还算不错,但真正见识了京城里的优秀男子,徐依柔才知道自己前半生究竟犯了多少错!
此时,徐依婧总算回过了神来,她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那就万劫不复了!她立刻尖声哭道:“娘您要救救女儿啊,女儿不认识这人,是她要强占了女儿!”
蒋阳成也不傻,立即反咬一口:“五小姐您怎么能这样讲?您明明说只要我让你舒服,银子不会少啊!瞧,这都是您给我的银两!”
“你闭嘴!!”
侯夫人看了眼地上散了一堆的银子,十分失望地看向徐依婧:“
我真是没想到。”
徐依婧都快疯了,不管不顾地扑倒在侯夫人脚下,涕泗横流:“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他血口喷人!六公子,王妃娘娘,我真的没有啊!我是被冤枉的!”
她确实是被冤枉的,但谁会相信呢?
从头到尾,沈月华只做了一件事,那便是让蒋阳成去威胁徐依婧,如果不现身不给钱就跑到宋兴书面前揭穿她。由于蒋阳成威胁的次数多了,徐依婧也就当做他是真的只要钱,但当蒋阳成兽性大发时,她又害怕引来人,只能承受。
是她招惹了蒋阳成这号小人,最后栽到小人手里,实在怨不得任何人。
晋王妃嫌恶地退了两步,拉过宋兴书道:“没必要为这种事生气,这女子与你从未有过婚约,不关我晋王府的事。”她甚至想彻底和平凉候府毁了这桩亲事。
侯夫人听出了言外之意,连忙道:“王府和侯府姻亲的事连圣上都说是佳话,娘娘放心,此事绝不会传出去!”
这倒也是,京城里的勋贵十有八。九都知道。
晋王妃看向宋兴书,颇为心疼道:“委屈我儿了。”
宋兴书完全不觉得,他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这徐七小姐为何要下手这般狠?没想到她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副斩钉截铁的心肠,倒是颇对他的胃口,比那些只知道攀附权贵的好太多。
“来人。”侯夫人皱起眉,唤了几个粗壮的家丁,“此人擅闯侯府,心怀叵测,给我绑上石块沉进湖里!”
蒋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