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地就像开了一两朵桃花,淡笑悄悄爬上眼角,低声道:“他和我沈家有仇。”
“有仇?要不要我帮你除掉他!”顾呈瑜的变脸技能大概师从川剧,片刻间就喜上眉梢。
沈月华摇摇头:“这仇我要自己报。”
顾呈瑜此刻的心情就仿佛有一只蹦蹦跳跳的雀鸟,扑棱棱一下飞上了天,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衬得那俊美无双的容颜更是耀眼。
在车里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沈月华道:“我娘在等我用饭,真得走了。”
顾呈瑜从袖口里掏出那块长命锁,搁到紫檀小几上,音色愉悦如同弦筝:“那金菊倒是无所谓,这长命锁我可是佩戴了十几年,下次可再别忘了拿。”
不等沈月华说话,他足尖轻点,施展轻功而去。
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顾呈瑜,字子瑾。”
沈月华伸手将那块长命锁放到手心,看到“子瑾”二字时她就猜到了,倘若连盟友的小字都不知道,她也做得太不称职了
些。
长命锁做得巧夺天工,还带着一点余温。
收下罢,就当是结盟的信物。她定了定神,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像种子一般萌发了芽,但她强打起精神刻意去无视掉。沈月华为复仇而生,此生将不关风月!
下了马车,黄车夫还在车前尽职尽责地等候。
沈月华走了两步,突然驻足道:“你何时成了他的人?”
这里的“他”指的自然是大齐太子顾呈瑜,他能肆无忌惮地进了马车,还能在车夫眼皮子底下扬长而去,当然是因为信任车夫。
黄车夫忽地跪下:“小人本为大齐人,三年前被派进府。”
沈月华终于相信顾呈瑜的那句话了,大齐探子密布,怕是在京城尤甚。只是沈府位卑,有必要放探子吗?她想起身份不明的沈天赐,或许还有其他缘由。
“起来吧。”沈月华朝门口走去。
黄车夫连忙上前敲门,朱漆大门“吱呀”开了一道缝,守门的人瞧见是黄车夫,连忙把大门敞开,迎沈月华进来。
“小姐!”绿衣原本在台阶下来回打转,看到沈月华后眼睛一热,立刻奔了上来仔细瞅,生怕她家小姐受了委屈。
沈月华安抚地朝她笑了笑。
“喏!”她发现沈月华安然无恙后乐得笑了,匆匆把手里捂着的几块糕点捧到沈月华跟前,眼睛亮亮的,“小姐快吃两口垫垫,都这么晚了,该饿坏了吧。”
这丫头……
深秋虽然有些冷,但沈月华却感觉到很温暖。
桂花糕入口即化,甜上心尖。她们刚准备往主母院走,就有一个身穿青缎比甲的妈妈凑上前:“大小姐,太夫人请您去一趟。”是太夫人身边办事最利索的朱妈妈。
沈月华早就料到了,只不过没想到太夫人连一顿饭的功夫都不留给她。
“我们小姐还没用饭呢,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吧!”绿衣急道。
“这……”朱妈妈很是为难,“太夫人吩咐老
奴,务必让大小姐回府后立刻来明柏堂,太夫人今儿也没怎么用饭。”
沈月华平静地道:“绿衣,别难为朱妈妈,她是府里的老人了,必然能分得清轻重。”
这番话一则抬举了朱妈妈,二则表示了亲近看重。太夫人身边的人得留心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朱妈妈松了口气,生怕夹在太夫人和大小姐之间里外不是人。
“给夫人说一声,就说我先回自己院子换身衣裳,一会儿就过去,让她若是饿了先吃,不用等我。”
绿衣知道大小姐是怕夫人担心,撅起嘴,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夕阳已经完完全全地落了下去,夜色变得浓稠。沈月华腹中空空,却还是保持优雅的仪态。朱妈妈感激她,快到明柏堂时低声提了个醒:“大小姐可得小心了,四小姐和玉姨娘也在。”
“多谢朱妈妈。”沈月华一进门,就有一名小丫鬟领着她进去。
明堂里,沈星零在跟太夫人聊天,逗得她老人家露出了笑颜,不停地夸赞玉姨娘生了一双好儿女。原来是她们母女俩拿沈天赐当幌子,编造他幼时的趣事哄太夫人开心。
“太夫人,大小姐来了。”
“哼!”太夫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让她进来!”
沈星零和玉姨娘对视一眼,退到太夫人身后,脸上浮现着得逞的快意。
“祖母安好。”沈月华慢慢走进明堂,看都没看沈星零一眼,还是那样的气度雍华,举止有度。太夫人心中暗道:果然是自小在身边娇养着的嫡出孙女,这份气派比哪家大家闺秀都是不差的,四丫头到底是小家子气了些。
这样一想,她的脸色也不那么僵硬了。
沈星零看得一阵心急,温温柔柔地出声道:“大姐姐你可回来了,听说你被公主召进宫,妹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