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泪滴滴落在脸上,时嫣只觉得仅仅只是温热的温度,却仿佛要将她烫伤。
时嫣是完全没想到,苏衡会因为自己的回应,痛哭出声。
“衡哥,你别哭了,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假的,我答应你,你反而反悔了?”
苏衡:“没有,没有,我只是高兴。”
“小磊,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你先睡吧,我这就回屋去写信。”
都没有等时嫣回应,苏衡动作极快的又从窗户翻了出去,让时嫣看着只觉得好笑。
接下来两人的相处,在时嫣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毕竟自从苏衡搬进时家,时嫣就一直受到苏衡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也不过在私下里,作为年轻气盛的男人,难免会忍不住搂搂抱抱,但也保持着发乎情止乎礼。
时间就在两人暗地里的默契中度过,舒坦的日子让时嫣早忘了要如何向苏衡坦白自己的性向。
直到夏收结束,村里给所有人放了三天假。
这天苏衡一大早就出了门,直到中午才骑着一辆挂着大包小包的自行车回来,脸上也挂着满满的笑意。
时嫣:“衡哥,你今天一大早去哪了?”
苏衡:“我之前给家里寄信,差不多也该有回信了,今天休息,我进城去看看。”
“你看这自行车,就是咱妈寄来的票买的,是给你的聘礼。”
“成婚的三转一响,另外三样:缝纫机,收音机和手表镇上现在没有,估计还要再等两个月。”
“小磊,你放心,别人有的,你肯定也会有的,只委屈了你,没办法大张旗鼓的办。”
时嫣被苏衡说的一愣一愣的,完全都被苏衡绕进去了。
“有收音机和手表确实方便不少,只是缝纫机,我也不会用。”
苏衡:“没事,我来学,之前我也给你缝过衣服裤子,有了缝纫机,我也能亲自给你做衣服。”
“好吧。”
时嫣虽然同意了,但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毕竟那几层厚的补丁,她还记忆犹新。
至于做衣服的事,那是无中生有的技术活,时嫣也不过多的期待,大不了就在屋里穿穿。
想到这里,时嫣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男人当久了,有种性别颠倒的感觉。
“小磊,关于我俩的事,虽然我父母觉得有些惊讶,但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们也是绝对的支持。”
“只是我父母都是机关单位,很难请假,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过来看你。”
“我想着,要不明年过年的探亲假,你跟我一块回去,正好去认认门。”
苏衡眼中全是期待,时嫣也想找机会出去看看,自然也就点头答应了。
家里有了自行车,出门就方便了很多,休息这三天,两人也来往了镇里两次,给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
美其名曰,两人都成一家人了,家里还是要好好布置一番。
搪瓷脸盆,大红的热水瓶,带花的窗帘,成套的碗碟,还有各种喜庆的窗花
包括之前定的缝纫机,收音机,手表。
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苏衡将买来的东西,都一个个放在它该在的地方,接着又是大扫除。
直到这天夜里,苏衡开了时母以前住的屋子,拉着时嫣给排位上了香,说了两人的事,时嫣才终于是回过味来。
“衡哥,你这是”
“小磊,虽然没办法明着办婚礼娶你,但我们还是要有这个仪式。”
“我已经给家里寄了信,问了问这结婚当天要准备些什么,最近我就稍微布置了下。”
“只是这成婚前,还是得和岳父岳母说一声,虽然有些对不起二老,但我一辈子对你好,让你开心,我想岳父岳母,总会接受我的。”
“小磊,你这么好,肯定愿意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吧。”
清俊的脸,配上低沉温润的声音,外加这满满期待的眼神。
时嫣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点点头。
“小磊,那我带你去我们屋里看看,我布置了一番,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时嫣被苏衡拉着,就往苏衡现在住的屋子走去。
门一推开,才发现这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大变了样:
墙面被重新粉刷了;正对着门的墙上贴着主席画像;新盘的大炕铺了一整套的大红喜被,炕尾放着贴了双喜的炕柜。
本来蒙着塑料布的破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新的玻璃,玻璃窗上,挂着碎花的窗帘。
窗边长桌和缝纫机并排放着,而门后则并排放着两个大衣柜。
尽管现在村里还没有通电,但桌子和炕柜上都点着一对大红喜烛,将屋子里照的一片明亮。
“小磊,你觉得怎样?要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