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是一个七十多岁的独居老阿姨。
是体制内退下来的,退休金很高,丈夫早些年死了没再找老伴,儿子女儿全都在国外,没有牵挂。
她说很珍惜这套住了三代人的房子,只想租不会卖,将来要留个念想。
冷娴很羡慕她,还发誓要赚钱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晚年生活争取向房东老阿姨看齐。
她没想到,很合眼缘的房东阿姨会做这种不地道的事情。
竟不打招呼就将她的行李扔出门。
冷娴气不过掏出手机给房东阿姨打电话。
“阿姨,我是租房子的小冷,咱们不是刚签完合同么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给我赶出来了,这大冷天的晚上我也没地方去呀……”
房东听着她的埋怨支支吾吾不说。
后来,房东听到小姑娘带着哭腔想起了孙女,冷娴的年纪和她远在国外的孙女差不多年纪。
或许是良心发现,终于给冷娴透了底。
“阿姨也没办法,上午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逼我签合同卖房,给的价格比周围都要高,我不搬他们要给我砸了,阿姨对不住你,孩子你先找酒店凑合一晚吧,押金我给你转微信。”
五大三粗的男人?
冷娴坐在装被子的牛皮袋上,大脑一片空白。
她刚毕业只偷偷在许哥那里兼职,也不记得得罪过什么社会上的男人。
这房子她刚住了三天。
锅碗瓢盆,被子洗漱用品都是跑了好多家超市才买齐的,现在东西全部堆在门口凌乱得如同垃圾。
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比封朗将他送的吊坠当成破烂玩意扔出窗户还要糟糕。
哭了一会,冷娴收到一笔转账,房东阿姨又在手机上连发几声抱歉。
她收钱起身,坐在这不是办法。
a市早晚温差有十几度,半夜降到零下八九度,即使在楼道里能避风也会失温冻死。
“喂,陈哥,这小区还有房源出租吗?”
冷娴给带自己看房的中介打电话,对方一听她的名字就挂了。
接下来她又打了附近四五个房产中介的电话,说好了可以立刻看房的,在听到她的名字时全都默契地说没有房源。
这时,楼道对面住着一位老大爷,突然开门,
“吵什么吵,大半夜在楼道打电话,我要打物业电话举报你。”
……
冷娴被吼得一怔,眼眶泛出薄红。
一小时以后,她拖着一堆行李打车到附近酒店。
“小姐,对不起我们没有空房了。”
酒店前台将身份证双手递还给她,目光带着同情。
就在这时,旁边来了一对情侣,彼此恨不得挂对方身上。
前台接过情侣递来的身份证,验证开房交钱给卡一气呵成。
或许是太顺畅了,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冷娴有些尴尬地说,
“小姐,对不起,您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人吧,我们也难做。”
又是得罪了人?
冷娴恍然,眼中蕴上怒色,让她折腾了一晚是因为谁!
封朗!
这是她这一个月来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电话两秒接通。仿佛早就有预料。
“这么晚找我,有事?”
封朗故作不懂,语气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