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好欺负的姐姐竟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让习惯了欺软怕硬的付天添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敢与付疏对视。
还没等他说什么,爱子如命的于艳丽就不乐意了,声音更加尖利:“你凭什么说天添?天添是男娃,你怎么能和他比!”
“当然不能跟他比。”付疏冷冷地说:“我可比不得他六亲不认。”
在姐姐最艰难的时候强加逼迫,又听信小人的谗言跑来打压她,这样的弟弟,要来有什么用?
因此对于他,付疏不仅没有半点亲情可言,反而心中满是鄙夷和厌恶。
“死丫头胡说八道!”于艳丽听到这话火冒三丈,瘦弱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两步上前就要对付疏动手。
可现在早就不是在监控前故意扮柔弱的时候了,付疏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冷酷:“忠言总是逆耳,您不爱听就算了,动手可要不得。”
对上她的眼神,于艳丽吓得脊背一僵,但想到这个女儿一向最听她话了,顿时硬气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哀嚎:“哎呦哎呦你个天杀的扫把星,竟然敢打我!女儿打老娘,老天不长眼呐……”
早就习惯了和母亲一唱一和的付天添,一下子就知
道了她演的是哪出,连忙上前帮着喊道:“付疏你还是不是人,竟然敢打咱妈,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被这吵吵闹闹的声音惹恼,已经有邻居探出头来看,对着三人指指点点。
不过现在的付疏早就不再是从前那个懦弱自卑的女人了,她并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只是平静地看着这对母子作妖,就像和她无关一般。
眼看着她不为所动,坐在地上干打雷不下雨的于艳丽心中着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哭闹也是件挺耗费体力的事,哭着哭着,她逐渐气息都弱了不少。
正待她准备装晕讹诈之时,付疏开口,声音低沉,语速缓慢,一字一句地说:“妈,您如果累了的话,不如我给爸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吧,顺便看看您和弟弟都干了些什么,您说好不好?”
像触碰到什么开关一般,她这话说完,于艳丽瞬间噤声,连付天添都像鹌鹑似的不敢说话。
这就是付伟业的威力。
付伟业,也就是付疏的父亲,在付家说一不二的存在,他咳一声付家的地都会抖上三抖,是笼罩在整个付家之上的阴霾。
在付疏知道“家
暴”这个词之前,付伟业就已经将它演绎得淋漓尽致了。
因此无论是刁蛮的于艳丽还是混社会的付天添,在他面前都大气不敢喘,他们从心里畏惧他。
除了性格暴躁爱打人之外,付伟业还有一个毛病,就是极爱面子。
所以在付疏结婚之后,他几乎与她断绝了来往,并勒令家里人不要来韦城打扰她。
只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了彩礼后,付疏就已经不是付家人了,他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
所以,如果让他知道老婆儿子背着他来闹付疏,只怕等于艳丽回家之后,迎接她的又会是一顿暴打。
这点,付疏清楚,于艳丽和付天添更清楚。
所以于艳丽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颤抖着声音警告付疏:“你要是敢告诉你爸,看老娘不揍你!”
说罢,她直接拉着付天添跑走,打哪来回哪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付疏冷笑一声,无视邻居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开门进了屋子。
客厅里,苏沐正坐在椅子上,担忧地望着门的方向,看到她进来,目光闪了闪,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温柔地笑了笑,付疏安抚他道:“没关系的,妈妈都解决了,今天吃鳗鱼饭好不
好?”
木讷地点了点头,苏沐又恢复了发呆放空的样子。
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太大改变,也一直都没能开口说话,但付疏能明显感觉到,他与自己的眼神交流变多了,神色间也多少有了情绪。
单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改变,就让她足够欣慰了。
因为这说明苏沐并不是无药可救,他在慢慢地好转。
不过,想到总是来打扰的闲杂人等,付疏眸色暗了暗,这里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
另一边,接到付天添电话的苏良翼恨不得把手机扔出窗外,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上次在苏家对付疏实施暴力并被录像之后,他的行为不仅被认定为家庭暴力,还被警局拘留处理,闹得人尽皆知。
同事们知道他打老婆,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甚至经常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约酒时都要背着他。
他没有想到,付疏竟然变得这样蛇蝎心肠,不仅报警还录下视频作为证据,让他颜面尽失。
现在这种情况,短时间内他是不能出现在付疏面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