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律师的确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第二天一早就把葛明辉的资料发给了付疏。
父亲赌博酗酒,有暴力倾向,母亲再嫁,对儿子不管不问。葛明辉身为体育特长生,短跑成绩不错,也因此免除学杂费,才能继续上学。
付疏看完资料就分析出葛明辉的弱点:如果不能上学,甚至于不能短跑,那他就会永远活在父亲的暴力威胁之下,翻不了身。
陈律师和她的想法一样,两人一拍即合,当天下午就坐车到了悦镇。
两人先去葛明辉家周围转了转,了解他的生活环境。
看过之后,陈律师感叹:“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葛明辉在家的生活,真可谓是猪狗不如。
他要用勒索同学得来的钱,供养他老爸喝酒打牌,有事没事还得挨着毒打。
付疏也道:“暴虐者在某些方面,都是生活的弱者。”
陈律师摇摇头,叹口气道:“走吧。”
两人又去了学校。
付疏提前给金良德打了电话,金良德在校门口接她,一看到二人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也没讲清楚。”
付疏回答:“据我所知,付祺遭受了校园暴力。”
金良德瞪大眼睛,惊讶道:“怎么可能?他没跟我说啊,昨天你爸妈来了,他也挺开心的……”
陈律师严肃道:“金老师,这种事情学生大多不会告诉老师和家长,一是没有实际作用,反而会让施暴者变本加厉,另外就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少有些自尊心,不希望别人为他担心。”
“这……”金良德表情复杂,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
付疏和陈律师跟着金良德进了学校,沿路的少男少女们看到金良德纷纷问好,青春洋溢,笑容明媚。
金良德指着操场上奔跑的蓝衣服男孩说:“那个,就是葛明辉。”
付疏在陈律师给的资料里看见过葛明辉的照片,高高壮壮,满脸写着“我很嚣张”。
而此时见到他真人,却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颓废和孤注一掷的狠劲儿。
这人是梦中把付祺腿打断的人,付疏对现在的他没有怨恨,但也绝对生不起同情。
金良德叫住葛明辉:“葛明辉,你来一下。”
葛明辉撇撇嘴,一脸不耐烦地小跑到他们面前,流里流气地问:“什么事儿啊?我还得训练呢。”
付疏观察他的表情,嚣张,不耐,愤怒,甚
至还带着恨意。
这情绪不是针对金良德,而是对所有人。
唯有提起训练时,他脸上出现一种自信和放松。
她淡笑着打招呼:“你好,我叫付疏,是付祺的姐姐,这位是陈律师。葛明辉是吧?我知道你,胖葛。”
葛明辉看向付疏,不屑一笑:“呦,付祺?大学霸的姐姐啊,听说你也是个学霸,一家子学霸,真牛逼!”
付疏无所谓他的不屑,微笑道:“我也听说了很多你的事,介意换个地方谈谈吗?”
葛明辉闻言眼神闪了闪,仔细打量她和陈律师,似乎觉得没什么威胁,嗤笑一声:“随便。”
金良德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没有人的会议室,再次确认道:“真的不用我跟你们一起吗?”
付疏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笑着道:“真的没关系,您去忙吧。”
金良德点了点头,嘱咐葛明辉“听话点”,然后离开关上了门。
“有什么事快说!”葛明辉一坐下就把腿搭在了会议桌上面,表情臭屁之极:“别耽误我训练。”
付疏淡淡道:“你好像很喜欢短跑。”
葛明辉眼神突然凶狠,做出戒备的姿态:“关你什么事!”
付
疏像没看到他的狠意,继续说道:“是因为你觉得只有短跑,才能帮你摆脱葛承的暴力威胁,才能让你脱离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对吧?”
葛明辉闻言暴跳起身,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吼道:“关你屁事!信不信我打你?”
他这一出把一直在记录的陈律师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护住付疏,这是她的委托人,可不能受伤。
付疏却拍了拍陈律师,站到葛明辉面前与他对视:“很遗憾地告诉你,如果你再找付祺麻烦,这一切,就关我的事。”
“我找付祺麻烦?”葛明辉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你有证据吗?学霸姐姐,不是只有你懂法律的,你这叫诬陷!”
付疏面色平静,勾了勾嘴唇:“我既然来找你,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陈律师闻言把手中的照片放到葛明辉面前,里面全都是他勒索霸凌其他同学的证据。
葛明辉拿到这些手一抖,怒气冲冲地看向付疏:“不是说我欺负付祺么?这些是什么,根本不是付祺!”
付疏和陈律师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