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面那两个一样。”
江离:“具体唱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那老太太朝屋里努努嘴:“喏,她婆婆出来了,你们问她。”
死者的婆婆是个六十多岁的妇人,可能因为这几天操持丧事,显得格外憔悴。
案件复杂,妇人请他们进屋坐着说,江离便带着大大小小几人进了屋。
先是勘查案发现场,然后问话做笔录。
妇人絮絮叨叨:“前两天就是精神不正常,躺着不起身,哭一阵笑一阵,家里边也没太当回事,前天夜里忽然坐直了,在炕上唱戏,边唱边跳,也听不太清唱的什么,约莫说她是什么山里的仙姑,玄玄乎乎的,还说我们家……”
妇人停了停,最终还是接着说道,“我们家干了伤天害理的事,现在清算的时候到了,她是来报仇的。”
可能因为和死者没有血缘关系,这妇人虽然憔悴,却没显得特别悲痛,说话条理分明:“到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因为村里早些时候已经有两个小媳妇这样疯过,都是那套唱词,唱不到半个小时就咽气。我家媳妇也是差不多……一个小时吧,唱了一个小时。当时还叫了救护车,医生也没给抢救过来……”
陆鸣宵半握着拳头咳了一声,江离瞥向他,才发现这人看起来人模狗样,实际上有些羸弱病态,皮肤白得快赶上白玲了。一个大男人林黛玉似的,也不知是最近生病了还是一直这样。
江离:“你怎么看?”
陆鸣宵松松垮垮靠在门框上,见江离问自己,微微挑眉道:“又唱又跳,又哭又笑,听起来像是撞客呢。”
“撞客”就是所谓的黄大仙附体,通常被附之人会变得疯疯癫癫,连唱带说一些生平未经历之事,玄乎其玄,好像附身的不是黄鼠狼而是古代的说书先生。
江离沉吟道:“黄仙附体的情况不少见,通常不至于害人性命。”
陆鸣宵眸光闪动,带着戏谑的腔调:“队长难道没听说过‘黄鼠狼换命,一命抵一命’么?指不定这几家人做了什么得罪黄大仙的事,被报复上门了呗。”
这家人听见“公安人员”的对话都有些纳罕,心道警察同志怎么这样啊,不会是假冒的吧?
然而到底心虚,忙不迭解释:“警察同志,我们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
一家做了坏事也还能说得通,总不至于三家都做坏事,遭到黄大仙索命吧?
江离又让人叫来先前死人的两家,想要在这三家之间找到某种交集,比如说三家人最近什么时候一起得罪过妖灵或者鬼魅,却意外地没找到。
出事这家姓李。李老头点了根烟,脸皮皱成了核桃皮:“老胡家和老娄家的儿子儿媳都在外面打工,不年不节的互相很少见面,最近俺们忙着秋收,也没什么接触,而且老胡家的儿媳妇住在城里,还是在城里出事后拉回家来安葬的呢。”
娄老太一拍大腿:“要实在说,我们几家的孩子年龄相仿,小时候倒是经常在一处耍。现在大了各奔前程,见面的机会倒少了。”
江离心里灵光一闪,然而还没等她抓住,就见外面气喘吁吁跑进来一人。
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大冷天急得满头汗:“警察同志,快到我家看看吧,我媳妇也哭上了!”
闹黄仙通常夜晚发作,但白天也会有一些征兆,比如之前李家老太提到的一会哭一会笑。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现在罗湖村都死了仨媳妇了,自然是风声鹤唳家家自危,所以贾军媳妇一出事,他就撒丫子跑到老李家——听说他家来警察了。
陆鸣宵看看天色,估摸今天这任务还早,搞不好要住在罗湖村,便安排姜鹬提前送幺幺回去,剩下三人赶往贾军家。
只见贾军媳妇直挺挺躺在炕上,披头散发,脚上穿着一只鞋,眼睛瞪得老大,两行泪水从眼眶滚出。
贾军问他妈:“怎么样了?”
贾军妈站在炕下,无奈地摇头:“还是不答话,就是哭。”
江离上前翻开眼皮,只见她瞳孔散大,目光无神,碰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江离让小吴遣散了看热闹的邻居,从贾军媳妇头上拔下几根头发,与一张显形符同时点燃。
烟雾袅袅上升,在病人头顶上汇聚成一个动物的形状,长脖长身,尖嘴短耳。
江离与陆鸣宵对视一眼:果然是只黄鼠狼!
能一两天内致人死地,这家伙道行还不浅。
大约是感受到了危险,贾军媳妇体内的黄大仙不安分起来,她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翻白眼翻到抽筋。
“看这。”陆鸣宵示意,江离同时也发现女人的脖子上有一个弹珠大小的隆起,好像小球一样在皮肤下极速游走。
典型的黄仙附体症状。
江离回头吩咐吴起:“去找一根绣花针,在火上烧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