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庄子里住着,林二叔他们一家六口,沈白桥赶到田庄的时候,乌将军的手下,正在撵人。
流民中的老弱妇孺,以及剩下的人,全聚集在了田庄,好容易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他们并不肯走!
“哪来的?回哪儿去!官爷我们村子都让犬戎蛮子给毁了,你让我们去哪呀!”
林老太太拉扯着三四个,半大的小子,哭哭啼啼的站在门口,并不肯走。
官兵们扯了她一下,指着门外:“受了灾,不想法子安顿,却一门心思地靠抢别人,这又能长久吗!去隔壁青山县吧,那儿有活路!乌将军在那建了个村子,专门收留你们这样的流民!”
林老太太一脸的泪水:“去了那儿,就能有活路吗?”
官兵瞪她一眼,凶巴巴的道:“那原是块荒地,如今被我们乌将军接手!自然有专人管着!你去了便能按人头分下田地屋舍,地里的田种,也会发下来,口粮也会按月发下,直至秋收,别在村子里赖着了!”
“官爷,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孙家阿妈看着那官兵,有些不敢相信。
南省受灾的不止有一个小林庄,朝廷若是想管流民,早就管了,来了
个乌将军,跟他们这些流民说,省城里有个世外桃源,去了就能分地分房!
这样的好事能落在流民的头上吗?
孙小幺并不相信,他也不想去青山县。
他在清河县城认识的人多,凭着这一优势,天天早出晚归的,在县城里给人牵线搭桥,已经攒下了一笔小钱,大可脱离了流民,一家子自谋生路去。
“我们不去省城!但我们一家也不会赖在宝河村!娘带着弟弟妹妹,咱们走吧!”
孙小幺如此说道,流民们进村,可他们一家没有进村,只不过今日听闻了动静,这才来田庄查探一二。
既然官兵,撵他们这些流民,那何必待在保和村讨人嫌呢?
孙家阿妈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牵着儿女,拉着孙小幺,头一个离开了宝河村。
“这一家子倒很有骨气!”
官兵对孙小幺一家,颇为赞赏,而剩下的流民,只有两条路可选!
“一是乖乖听劝,哪来的回哪去!没家大大可去隔壁青山县,去了眷村,分房舍分地,饿不死你们,时日一久,日子也就好过了!若是脑子不开窍,死活要留在宝河村做了赖皮狗,便去村口瞧瞧,那三十来具尸首已经
挂在那儿,发臭了!”
官兵说着,眼中已生出些冷意。
剩下的流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没有孙小幺这样的本事与骨气,也没胆子继续留在宝河村。
村子也毁了,他们没地方可去,最终收拾了铺盖卷,携老带幼的,朝着官兵们口中所说的眷村而去。
宝河村的流民之患,就此而解。
沈白桥与陆沉舟一家三口,以及沈大成一家,回到田庄,几个官兵看她一眼,知道这娘子和乌将军,都算是从将军府出来的,脸色就还算和善。
沈白桥左右看了看,没瞧见乌将军,便问道:“你们乌将军呢?与我一道进的村,我去云阳山上了,他人呢?”
她先前与陆沉舟是一路,往山上而去,乌将军则是带着人进了村,如今沈白桥顺顺利利的回到田庄,总得表示一二。
“将军去河边饮马了!”
几个官兵做了回复,随即又扛着刀剑去村里巡视——流民们是不能留在宝河村的,
沈白桥哦了一声,见不到正好,乌将军是敌是友还摸不清楚呢,她对他,可没有那么大的热情。
她对沈大成说道:“大哥,咱们先去瞧瞧田地!这几日不
在田庄,也不知那些流民可有仔细的打理地里的庄稼。”
“那你们两个快去吧!我在家里收拾!”
李氏一向主内,她也有自己的活要做。
沈大成家的小姐俩,一人一只胳膊,拽着陆云归,说是要去多宝河里摸鱼。
陆沉舟沉默的站在一边,脸色不是很好看,他进屋后,白秋水已经等着了。
“陆将军,你去哪了!我一进村只瞧见乌将军,您的踪影却是遍寻不着。”
她看见陆沉舟,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几乎是如释重负了。
“乌将军是你带来的?”
陆沉舟他直接询问起了乌将军和这一对人马的来路。
宋大娘子在京城当中忙着排己斥异,平白无故的,平白无故的,可不会派人来宝河村。
“前些日子,说是朝廷派下人来拨乱反正,安置流民了!于是我便在省城见到了乌将军,将军身边的影卫,也来了消息,我便花重金,引得乌将到了宝河村。”
白秋水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陆沉舟却在边上一摇头:“他来宝河村,并不是冲着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