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谁在骂她?
还骂的这么难听。
而沈白桥领着陆云归刚踏出屋子,伴随着一个人也跳了出来,指着沈白桥就破口大骂:“你个天杀的小娼妇,给人家做妾的东西,竟然敢下这么重的手!”
这时沈白桥也看清了这位破口大骂的主儿。
只见一个鹰勾鼻子,脑袋上挽了个小髻,头发花白的婆子,正在院子里跳着脚骂人。
沈红棉那张熟悉的面孔也出现在一边。
而老婆子骂的,那就是沈白桥。
沈白桥赶紧用两只手堵住了儿子的耳朵。
这老泼妇骂得太牙碜了,她不允许这些脏话往云崽的耳朵里进,一句也不行,只言片语也不行。
而老婆子瞧沈白桥出来了,立刻恶狠狠的看向她:“好啊,小娼妇,你终于露面了,我问你红棉是你亲妹妹,你这个做姐姐的,拿刀割她,还要砍他的脑袋,你怎么那么恶毒?”
说着,老婆子招了招手,沈红棉从她身后露了头,她拿帕子捂着脸,哭哭啼啼的:“我可是差点就让她给杀了!你瞧瞧我的脖子!都是血啊!”
说着就伸手一指,被沈白桥用刀划伤的脖子。
那老婆子
拉过沈红梅,满脸心疼,而那刀口浅浅的,此刻都快愈合了。
“娘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沈红棉在那老婆子的怀里的模样,简直委屈极了。
沈白桥这才想起来,这老泼妇是原主秀才爹后娶的刘氏。
沈家情况是有些特殊的,沈红棉和原主兄妹俩可不是一个娘。
原主的爹乃是个一辈子考不出功名的穷秀才,死了先头的媳妇,也就是沈白桥和沈大成的亲娘。就又继娶了一个,也就是刘氏。
这个刘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就是她为了筹备女儿的嫁妆钱,撺掇着原主的秀才爹,把原主卖掉的!
一晃十年过去了,她对于原主的态度,并没有丝毫好转。
陆云归听不下去,用稚嫩的嗓音反驳:“是小姨先抢了我弟弟,然后要卖了我,我娘迫不得已,才动手的!”
刘氏却撇了撇嘴角,不以为然:“你懂什么?你娘被人家大老婆撵出来了,你就是个小拖油瓶子,我闺女那是做好事!识相的,你就乖乖跟你姨走!”
沈红棉在旁边狠狠瞪了一眼陆云归:“娘,你理这个小崽子做什么!还不快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个撵出来的小娼妇,再把小崽子抓
走!”
她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那个小崽子也没抢来,宋大娘子那她可交不了差,银子也到不了手!
沈大妮更是什么东西,从小就没娘教,穿自己的破衣吃自己的剩,长大了给人家做小老婆的,居然敢打她。
沈红棉是睚眦必报的主儿,她想,这个小娼妇打小就怕刘氏,干脆就让老娘出面替自己狠狠的出一口恶气。
最好能教训得她乖乖的把儿子交出来,好让自己去向宋大娘子交差,赚那十两银子!
而刘氏对待沈红棉这个唯一的女儿,几乎称得上是有求必应。
而沈白桥也算是看明白了,刘氏和沈红棉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沈红棉也是够不要脸了,自己惹不起沈白桥,拽着老妈一块来!
她暗暗将贴身的匕首藏在身后,并冲陆云归一抬下巴:“你进屋去,除了我,谁来也不开。”
这话明显是冲着沈红棉说的,对方当即恼羞成怒:“娘,我的脖子又疼起来了!”
刘氏心疼女儿,她当即就竖了两条眉毛,指着沈白桥大骂:“欺负我闺女!还拿刀砍她,你要是把儿子乖乖的交给我!我今天就饶了你!要不然?”
“要不然
怎样?”
沈白桥冷冷的出声,眼神仿佛要吃人。
刘氏见沈白桥都会顶嘴了,更加怒不可遏:“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上前一把揪住沈白桥,举了胳膊,打算好好的收拾她一顿,替女儿出上一口恶气。
而沈白桥也不会傻站着挨打,当即就拔出了匕首,冲刘氏揪着她的手狠狠的扎去。
寒光一闪,刘氏眼睛挺好使,看见刀子,一下就把手缩了回去,放开了沈白桥,同时心惊胆战起来:这什么女人啊,随身还带着刀子的!
得亏自己手快,要是缩得慢一节,恐怕手上就要多出个血窟窿了。
“你还要教训我吗?”
沈白桥冷冷的盯着刘氏,眼神仿佛要吃人。
“你个死丫头!怎么跟我说话的。”
刘氏明显的后怕了一下,同时也纳了闷,这还是那个刮大风都不敢出门的沈大妮吗?她改性子了?
沈红棉看着拿着刀子的沈白桥,也哆嗦了一下,但她盯着紧闭的房门,并不死心:“怎么?拿着把刀子,青天白日的你还想杀人啊?信不信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