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煊平复了一下心情,眼神初时幽怨,继而又被妒火取代,紧咬银牙,抿嘴瞅着柯流云。
柯流云被左云煊瞅得浑身不自在,讪笑两声,佯怒道:“不管怎么说,这个监护长老也太不称职,扣了他这个月的供奉,以示惩戒;这个木羽也太不讲同门情义了,罚他面壁思过,三个月!师妹!”
“够了!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明白。用不着在我面前遮掩。你为她,竟一点颜面也不给我留。我我!”在众多弟子面前,左云煊有些话不好当面说出,一时间泪眼婆娑,无语凝咽。
“我们走!”左云煊心灰意冷,再不愿在此停留片刻,也不与柯流云辞别,带领众弟子负气下了观武楼。
“师妹!”柯流云还待安抚,怎奈左云煊扭头绝然而去,也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左云煊经过演武台时,拔开正在为左鳞医治外伤的两名天都峰弟子,云袖一抖,便把左鳞收入袖中。旋又顿住脚步,蓦然回眸,怨恨地瞅了瞅观武楼上的柯流云,冷哼一声,遂忿忿然,翩然而去。
柯流云望着左云煊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轻叹了一声。旋又看看楼下正聊得火热的小木与陆凡三人。不觉感慨,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当初,柯流云碍于左云煊的面子勉强把左鳞收为门下。虽然左鳞资质逆天,世所罕有,但柯流云却极为不喜其骄横跋扈,目空一切的性子。
选择门人弟子,柯流云自有原则,向来更看中一个人的秉性,天赋反倒还在其次。这在玉衡宗内也算是另一股清流。
但奇怪的是,这种择徒理念,却并未影响天都峰众门人整体素质,相反,天都峰人才辈出,各领风骚,隐隐还有超越玉霄峰的趋势。久之,宗内之人皆叹柯流云目光独俱,择人有方。
机缘巧合下,与左云煊素有嫌隙的付云芷也把‘亲戚’推荐到了他的门下。以左鳞那种“小辣椒,独头蒜”的性格,若知晓长辈之间的纠葛矛盾,早晚必会与小木发生冲突。
今日,借摸底比试的机会,即通过小木之手,顺势不着痕迹地挤走了自己颇为不喜的左鳞,不至得罪左云煊太狠,不好收场;且又能初步检验‘混沌体’这种绝世体质的大概情况,可谓一举两得。
演武台上,摸底比试仍然在激烈比试中。
台下,小木与陆凡三人相谈正欢,人群中走过来一黑衣少年,到得小木四人近前,向四人躬身施礼,朗声道:“见过四位师兄!”
“林枫是吧!我是木羽!”小木和陆凡三人纷纷上前向林枫报名施礼。
“木师兄,适才我也听到各位师兄说话了,他们都要认你做老大。我我也想认你做老大,可以吗?”林枫向小木抱拳拱手,腼腆且又认真地说道。
“你们可别再提认老大的事了!咱这是在玉衡仙宗,可不是俗世江湖帮派,我若真做了你们老大,被掌门知道了,给我安个扰乱门规,目无尊长的罪名,把我逐出山门可就麻烦了!”小木煞有介事地与四人说道。
“我们入得天都峰山门,本就是师兄弟,何必再认个老大。还是按山门规矩来,大家报个生辰,排个长幼便是了。”小木续道。
陆凡四人点头称是,遂一一通报了生辰,小木和陆凡四人皆为十二岁,只是出生月份不同的区别。
按月份一排,陆凡最大,其次是楚星云,林枫第三,毕尘第四,最小的则是小木。
其实,小木的生辰是木森老爹把抱他回村的那一天作为他生日的。听老爹后来与他说过,抱他回村时,正值隆冬腊月天气,天寒地冻之时。看小木当时的样子,应该是刚满月不久。
如果真按出生时期算,小木应该比毕尘要大一些。但这种事,小木也没有必要较真说明。因此,小木便成了五人帮的老幺。但隐隐中,却是五人之中的老大。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小木与陆凡、楚星云、林枫、毕尘四人,仅仅一面之缘,便像是相识经年,无话不谈的老友。
若从左鳞的视角去看小木等五人,五人则都是出生寒门,没见世面的土豹子,纯属臭味相投。但谁有能想到,眼前的这五个少年,日后却是响彻寰宇的绝世强者,威震诸界的霸主存在,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小木正与陆凡四人相谈正欢,有一门内弟子走到他近前,拱手说道:“师弟,你便是木羽吧,师尊唤你到观武楼去呢!”
小木与陆凡四人说声“回头再见”,便于传话弟子重新回到观武楼上。上得观武楼,大灰第一个迎上他,用头蹭了蹭小木的大腿。小木拍拍大灰硕大的头颅,向柯流云走去。
“师兄,弟子回来了!”小木躬身施礼,笑嘻嘻地说道。
柯流去微笑颔首,对小木说道:“来,小木,与我看完这最后一场比试,为师带你去个地方。”小木躬身应诺,仍然站到云阳明的一边。
云阳明用手碰了碰小木的胳膊,暗地里向他挑了挑大拇指,用神识与他说道:“师弟,真有你的。我果然没看走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