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消失没多久,那两个负责守夜的工人打着快没电的手电筒,拖着疲惫的步伐朝着大楼的方向走去。
“刚刚的火光是大楼那边的?”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工人疑惑道。
“哥,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错觉呢,不会是有人在那抽烟吧?”
一个长相稚嫩,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朝着身边的人问道。
少年双手粗糙,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擦伤,手指上还有被砸出的血泡,看样子他还没有适应工地的生活。
他现在在用左手拿着手电筒,尽量避免摩擦伤口造成感染。
“那么大的亮儿,你是用煤气灶点烟吗?”
少年的问题迎来了大哥的鄙视,他顺手在料堆里扯出两根短钢筋,并把其中一根递给少年。
“哥,拿这东西干嘛……”
少年忐忑不安的把手电筒转移到右手,然后接过短钢筋。
“哪来那么多废话,拿着防身,你是刚来,对这行不清楚。”
这位二十七八的青年不耐烦的说道。
“这附近总有b崽子偷水泥偷钢筋拿去换烟,有的兔崽子都是带刀的,他们可不会跟你客气。”
“这打在人身上会出事吧……”少年的内心十分纠结,他既害怕把人打出事,又担心挨刀子。
青年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少年则是跟在他身后给他照亮儿。
“头儿在派出所那边都打点好了,看见了直接往他们身上招呼,尽量打大腿别打脑袋就行。”
有了前辈的保证,少年安心不少,可是下一句话就让他刚放下来的心再次悬起来。
“刚刚那道声音也是从这边传来的吧?那么大动静,人不少吧。”
听前辈这么一说,少年又开始紧张,自己这边就俩人,万一对面人多打起来岂不是很吃亏?是不是多喊几个人过来比较稳妥?
“人很多吗?”少年问道。
“听着像,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这位搬砖前辈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斜拖着钢筋,方便遇到小偷后先甩上一鞭。
少年则是跟在他后面畏畏缩缩的四处乱照。
两人在外面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
“哥,慢点,我心底有点毛毛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少年小声说道。
在踏入这栋建了一半的大楼的瞬间,少年就开始莫名的心悸,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着自己赶紧离开。
明明白天还好好的……
少年缩了缩身子,大热天愣是打了个哆嗦。
“那就快点走一圈,最好在摄像头才懒得过来,哈啊,困死人了。”
大楼内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青年的警惕心立马就降下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步子迈的飘飘摇摇,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
“哥,你说这地儿是不是死过人啊,咋感觉冷飕飕的。”
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青年身后问道。
“别神神叨叨的,你小子鬼故事听多了吧,你这就是身子虚,回头买包枸杞喝喝。”
青年并没有把少年的话放在心上。
“我是说脚底板凉凉的。”
少年补充了一句,并用手电筒照向脚下。
“那是你肾虚,你咋不说脚底下就是一具尸体呢?看完了赶紧回去眯一会,累了一整天还要守夜,我都怕自己走着走着睡着了。”
青年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嘴里还在抱怨着:“狗建筑公司为了省钱让我们这群民工看材料……”
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身后的小弟不说话了。
“咋啦?咋不吭声了,还想吓我不成,哥我干过的工地比你搬得砖都多还想吓唬我……”
青年转身照在小老弟的身上,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脸一片煞白。
“哥……哥、哥、这是啥……”
后辈照着地面上一条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生物的内脏。
“……说不定是只野猫死这儿了。”
青年的语气也开始不淡定了。
就是因为干过的工地多,所以他平时没少听同事们讲关于施工场地的鬼故事。
联想起刚刚的声响和火光,青年的心底也开始发毛。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反正摄像头也看见咱俩起来巡视了问起来也有交差的理由了,赶紧回去。”
说完他大手一挥抬脚就往外面走。
下一刻他的脚踩到一个圆圆软软富有弹性的东西。
“卧槽!!!”
“啊啊啊啊啊!”
两声惊恐的大叫响彻整个工地。
第二天。
搬砖青年和少年一起靠在审讯室的沙发上打着盹。
昨天白天辛苦搬了一天砖,夜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