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颠倒了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苏晗烟到底是扛不住了,在空间里昏沉着睡了过去,醒来后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简单测量了一下,体温,发现已经隐隐有发烧的预兆了。
从空间出来时,桌上还摆着新鲜水果和炭火上煨着的饭菜。
没有封景毓。
苏晗烟隔着窗看向外面雾茫茫的天,突然就格外的疲倦,她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应该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过封景毓了。
他在忙什么呢?
苏晗烟起身出去询问:“王爷呢?”
“王爷不在兵营。”
“去哪儿了?”
“这……属下不知。”
苏晗烟也没再问,她如今已有了发烧征兆,若是再过几
天只怕脑海都不会怎么清醒了,那时候再想提纯就更为不容易了。
她再次进了空间里。
这次她似乎是学聪明了,在手边放了一根钢针,什么时候头晕到将昏厥时,就拿起钢针扎自己的手臂。
这种痛总能让她清醒一会。
可是渐渐地……
就算用钢针戳出血来,苏晗烟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不过好在,这时候她总算提纯出了相比上次要好很多的20版本抗体。
这次她出来的时候,封景毓正等在屋里,他正出神地望着窗外,眉眼也如天际般笼着许多阴云。
“王爷。”
听到动静,封景毓极快收拾好情绪,温柔笑着转头看她,轻声应:“我在。”
而在这时,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秋雨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外面的树也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阴雾氤氲,不多时天地间就已经成了一色疏离的景。
而苏晗烟原本还焦灼的心却莫名平静了下来,她坐在封景毓面前,埋怨似的轻嗔:“王爷可真是个大忙人啊,我忙了这四五天,每次出来的时候都没看到你,问我大哥他也不跟我说实话,只说你在忙,你到底都是在忙什么呀?”
说着,苏晗烟就又抱着封景毓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将裤脚挽起来,又掏出消痕膏,在掌心用体温将其乳化后,轻轻盖在他腿部的伤处上。
她掌心温度太高,封景毓感觉自己的腿都差点被其烫伤。
而也在这时,他才发现苏晗烟虽是有意躲避着他探究的神色,也垂下了眼睫,可他脸颊处却仍有几分不自然的酡红,看着就像是喝醉了酒。
她在发热。
在发烧。
意识到这点后,封景毓的心都猛地沉了下来,这个怪病最初的征兆就是发烧体虚,渐渐地病人会感觉到格外的倦怠乏累,随即就好像连呼吸都能费尽自身力气。
这个病就像是有一只虫子钻进了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将她的所有精气神蚕食殆尽。
她也就慢慢地,油尽灯枯。
而那只虫子后来却还会霸占着她的尸体,在她的尸体里繁衍后代,也因为虫子的缘故,她还留有活着时候的体温,但她身体会紧接着长出黄,
色的脓包。
脓包破裂后,新的虫子则会想方设法进入其他人的身体。
始复循环。
可如今……苏晗烟也开始发热体虚了。
“王爷的腿恢复的很不错呢。”只是将药膏揉进了肌肤里,苏晗烟就已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只要每天都涂抹我这消痕膏,一个月之后必定不会留疤。”
封景毓静静地看着她,却又在她抬眼看他的时候,飞速将眼底的动容和惊惧给掩了下去,但他的声音还是带了点颤:“是啊。”
“我在空间里待了多久了?”
“七天。”
居然都这么久了呀。
难怪。
苏晗烟艰涩勾唇笑了笑:“难怪……我这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