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还未归朝,三皇子一副太子的模样,倒是比从前看上去还要成熟且沧桑了不少。
护送皇太后去往皇陵需要经过京都长街,周围全是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百姓。
沈沐凰特意把拓跋歌拉到旁边,“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任何危险,都不可以冲动,为了卿若和孩子,也为了你的大业,你要保护好自己的命!”
拓跋歌笑开,“凰妹妹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沈沐凰稍稍放心下来,“卿若呢?”
“她今日有些不适便留在丞相
府休息了。”拓跋歌解释道,“你放心,我留了侍卫保护她,不会有事的。”
沈沐凰一怔,“你怎么把她留在丞相府?”
“丞相府是她的家,为何不可以?”拓跋歌觉得很奇怪,“我见丞相对卿若关怀备至啊。”
“……”
所以玉卿若为了不让拓跋歌担心,并没有全部告诉他自己和丞相的父女矛盾之深。
“凰儿你放心,我与丞相虽然理念不合,但虎毒不食子,我相信他不会伤害卿若的。而且他最近为皇太后的事情操劳奔波也病倒了,这会儿在丞相府养病呢。”
沈沐凰扶额,“你这么相信他的话,那你为什么把孩子送到夜王府?”
“是卿若要求的啊,她只告诉我为了孩子的安全……”拓跋歌越想越是不对,脸色一白,当即抓住沈沐凰的手,开始颤抖,“凰儿……凰儿她,卿若或许是要自己和丞相……”
沈沐凰垂眸。
“你在这里待着,夜王府的人会保护你,记住,不要冲动,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只管逃命就行,让暗卫解决。”
“好!”
她飞身离去,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超丞相府狂奔而去。
此刻,丞相府。
玉卿若端坐在书房的软椅上,静静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玉丞相。
他们的中间摆着一壶酒,两个小杯子。
玉卿若为自己的父亲把酒斟满,递给玉丞相,“女儿敬爹爹一杯。”
玉丞相没有接过酒杯,只问道:“为父与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玉卿若脸上的笑容迅速敛下。
她把酒杯重重地放到桌面上,冷笑:“爹爹指的是卿若刚来的第一个晚上所说的,让卿若杀死四王子一事?”
“你该知
道,你的一双儿女只有五天的命,你再不杀了他,你的一双儿女也会死。”
“爹爹为何要这么逼我?四王子是卿若的夫君,杀了他,您让女儿如何与孩子交代,又如何面对西吴那些倚重他的百姓和臣子?”
“只要你杀了他,你自然可以回到北齐,你的一双儿女为父一定照顾好,只要为父支持的人成了西吴的国主,将来为父掌控了这个国家,权力尽归为父,你要什么样的夫君为父都给你找!何必找这个冲动鲁莽又不听话的废物?”
“他不冲动鲁莽,他有比父亲更为高远的抱负!”玉卿若反驳玉丞相,继而又苦笑出声,“说到底,爹爹不过是想要权力罢了。若四王子为国主,您觉得他不会听您的话,所以您不愿把赌注压在他身上。”
“是!”玉丞相干脆利落地回答,“实话告诉你,就在你和爹爹喝这一盏茶的光景,我的人已经在路上动手了。就凭你们四王子的区区侍卫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玉卿若脸色一白,“爹爹,您不能这么做!”
“你不愿动手,为父只好亲自动手了。”玉丞相冷笑一声,缓缓站起来,朝书案走去。
玉卿若望着他决绝的背影,苦笑一声,从桌子下拿出早已藏好的匕首朝玉丞相跑去。
“唔!”一把短刀自身后刺入她的心脏处,破身而出,玉卿若高高举起的匕首猝然落地。
回身刹那,一男子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本王子在两国奔波辛劳,还未正式见过弟妹呢。”
而后干净利落地拔出手里的刀,玉卿若痛苦地呕出了血。
“你……”
“本王子既是北齐的二皇子萧阡佰,也是西吴的三王子拓跋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