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晚悄悄看了眼神色慌张的姜宝云,有些奇怪,她第一次见包子姐姐的时候,包子姐姐身上还没有那么浓郁的灰色,怎么近几日灰色越来越重了,尤其是今日,灰得发黑。
姜晚晚乌黑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挪到姜宝云身边,将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像是研究什么稀罕玩意儿。
姜宝云被看得炸毛,“臭丫头!你看什么看!这回你死定了!”
姜晚晚那脸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可姜宝云就是心里毛毛的,感觉那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能看到人的心里去,让她无所遁形。
姜晚晚未说话,看了半晌,蹲下身子,伸出小手拽了拽姜宝云的裙边,“包子姐姐,你的裙子脏了。”
姜宝云一蹦三尺远,“你你你!我裙子脏了关你什么事!还有,我不叫包子,我叫丫蛋!”
姜老爷子顺着姜晚晚刚才拽的地方看去,那白白的裙边果然有一点紫色的痕迹。
只是姜宝云比较矮,从其他人的角度,根本注意不到,但姜晚晚个子小,很容易看到。
“你这个丫头,休想转移视线!现在我们就把你带去见官,看你还如何抵赖!”
眼看着两名壮汉就要将手伸向姜晚晚,姜老爷子大喝一声,“等等!”
他大步走到姜宝云身边,手指抹掉了白色裙边上的痕迹,将手指放到眼睛跟前仔细看了看,又用鼻子闻了闻。
曼陀罗!果然是曼陀罗!幸亏他眼尖。
别人可能看不出这是什么,可是他游历四方,早就在西域见过曼陀罗这种毒药,一丁点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姜宝云!你的身上怎么会沾着毒粉!”姜老爷子厉声呵斥,将姜宝云吓得浑身一颤。
姜宝云心跳如鼓,眼神躲躲闪闪,眼泪挣扎着要从眼眶溢出,“我我不知道!是姜晚晚,姜晚晚倒的时候洒到了我的衣服上。”
“胡说!”姜老爷子气得眉毛倒竖,“你先前说看见晚晚偷偷倒药粉,既是偷偷倒的,如何会倒到你的衣服上去,你分明在撒谎!”
姜宝云头晕目眩,结结巴巴,“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在衣服上!不是我,不是我!”
姜老爷子瞧见姜宝云这副模样,便知道此事必定与她有关系。
“老福,去将姜鸿远和叶凤莲叫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要坏我姜家的名声!”
下人应了声,立刻跑了出去,很快就把姜鸿远和叶凤莲带了过来。
叶凤莲来到姜家医馆门口,见围了那么多人,心中窃喜,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难道,她谋的事成了?
一进门,叶凤莲就换上了一副痛心的神情,“晚晚,姜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你让大哥大嫂怎么想!”
又转头看向姜老爷子,“老爷子,我早说捡来的女儿养不熟,大哥大嫂就是听不进去,这下倒好,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我还没说此事是晚晚做的,你怎么就着急着扣帽子?”姜老爷子声音沉沉,带着明显的不悦。
叶凤莲睁大了眼睛,“不是姜晚晚做的还能是谁,我可都听说了,她这是要置姜家于死地啊!到这个时候了,您还要护着她?”
“这就要问问你那个好闺女了!”
叶凤莲闻言,这才看见自家闺女一副鹌鹑模样,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叶凤莲心中一惊,上前将姜宝云拉了起来,“老爷子,这是何意?丫蛋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被吓成了这样?”
“丫蛋,跟娘说说,是不是姜晚晚欺负你了?”
姜宝云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老三媳妇,你该问问她,衣服上怎么会沾了害死董家老太的毒粉!”姜老爷子额角青筋直跳,“张口闭口就是晚晚的不对,我看这毒八成就是宝云下的!这事得让官差好好查查,别让居心叵测之人钻了空子。”
叶凤莲似被人踩了痛脚,火冒三丈,“老爷子,你说话要讲证据,这毒怎么会是我家宝云下的,她可是见都没见过曼陀罗粉!”
姜老爷子一顿,“你怎么知道这毒就是曼陀罗?”
叶凤莲忙捂住嘴,糟了!一激动说漏了嘴。
“我说,我说!不是我下的毒,是娘让我这么做的,说是嫁祸给姜晚晚,还可以让医馆关门,铺子就回到我爹手中了!方才做证的仆人也被我娘收买了!”姜宝云哭得声嘶力竭,“我不要掉脑袋,我不要挨板子!别把我送去官府!是娘让我这么做的,不是丫蛋!”
仆人一听姜宝云将他供了出来,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小的一时鬼迷心窍收了银子,可毒不是我下的,还请老爷子饶命!”
“二牛,你在姜家待了十年了,怎么……”姜老爷子痛心疾首,“往后你不必待在姜家了,我姜振天眼里容不得沙子。”
门外看热闹的人都没想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