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猜出了他没有说出的话语。
匆忙道:“有有有。”
“麻烦你帮我写段回信。”
这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江玄没有拒绝。
由于墨汁在黑色布料上不显,便还和上次一样,临时改用了块状白石灰。
稍时,江玄把回信写好,起身向沈倾告辞。
沈倾道谢,向他说再见。
然后各自离去。
江玄如自己猜想的那样,确实是被敌军将军召见,询问当时的情况。
沈倾则是去了自家宅基地上。
见墙壁已经砌好,快要上房梁,她开心一笑,转身去了田里。
田里的玉米已经发芽,长出一手长的秧苗,她满满的成就感。
见田中有草,她便弯腰拔了起来。
尽管不知都是什么草,但她能分清什么哪种是玉米苗,哪种是没用的青草。
拔草拔到里正他奶坟地时,她停下拔草的动作。
抬头看向四周。
见村民们都在埋头干自己的活。
她便迅速挪向里正他奶的坟后,把回信和剩下的银票,埋进了敲诈犯指定的土中。
晚上。
月暗星稀时。
敲诈犯见沈倾家的烛火已熄,院门没有再开,便确定她是睡了,不会再去田里,松下紧绷的神经,再次去了里正他奶的坟后。
扒开土坑,展开破布。
他果真看到了剩下的银票。
他咧嘴大笑。
笑到一半,发现银票却不是剩下的五分之一。
而是剩下五分之一的一半,他的笑容瞬间在脸上僵住。
愤怒不已地在心里骂到:他奶奶的,还有完没完了!
但是怒过,骂过,他不得不强自镇定地安慰自己:已经有五分之四点半了,只要再完成一项。
这最后的一项,就能拿到最后一点银票了。
只要把最后的一点银票拿到,就能到钱庄兑换出一百两银子。
有了银子,有了应付母老虎的资本,他就能离开令人战战兢兢的破庙,回到家中,享受儿孙绕膝的人伦之乐了。
把自己起起伏伏的情绪安慰完,敲诈犯拿出火折子,吹着,查看上面的文字。
这次是让他去村西,找一个叫任二山的男人。
那男人是个赌徒。
还是个不知悔改的赌徒。
他赌输没钱还的时候,会拿家里的女娃还债。
从小妹到侄女,已经卖了三四个。
沈倾要求敲诈犯找机会挑断他的手筋。
否则别想拿到剩余银票。
敲诈犯气急,却又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按照沈倾的要求,找机会去挑任二山的手筋。
这个不需要在夜里进行。
村里没有赌坊,镇里也没有。
任二山想要赌,就得乘坐牛车,去县城赌。
但回来的时候,会因为输光银钱,不得不走着回来。
从县城到木邻村有数十里。
路上会遇到很多无人荒地。
他只要召集两个孙子,守在任二山回家的路上,
待他毫无戒备地出现时,把麻袋套到他的头上,挑断他的手筋就行了。
这个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他就拿到了剩余的银票残片。
奶奶的。
这次竟然又和之前一样,又留了最后一半的一半。
和残余银票一起留下的,还有沈倾这次的任务:去隔壁村砍方屠户。
方屠户虽然不是个练家子。
但他常年挥刀,心肠却是比一般人狠得多。
敲诈犯的孙子退缩,儿子也劝他:“爹,你别太贪心了,估计她根本没打算把那一百两银票给你,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耍你。”
“照我说,就应该直接把她告发,让她去坐牢,尽早把田地和房子拿回来。”
敲诈犯叹气,“别太天真了。”
“从到黄赖子家威胁他爹娘开始,咱们就不能再去告发她了。”
儿子不解,瞪大了眼睛问:“为啥?”
敲诈犯向他解释:“因为黄赖子不能说话。”
“因为传言黄赖子是被一个高大威猛的人所为。”
“而他爹娘听到的,恰巧就是一个暗哑的男人声音。”
儿子回过味来,接过他的话头道:“还有被我们挑了手筋的任二山。”
“他回来以后,向村里人都描述,他也是被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袭击。”
这一刻,他懂了沈倾的打算。
当受害人都说残害他们的人,是一个男人时,他们的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