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贼简直欺人太甚!朕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是骑到朕的头上来了!”
更让成安帝气急的是,朝廷养的这帮废物,居然让人打到家门口来了才发现人!
可他也不傻,这时候绝对不能跟这帮人撕破脸,而今想办法对付西南军才是头等大事。
成安帝现在都怄死了,原本以为做了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结果他啥都没干成不说,还得整日里防着有人要抢他的皇位!
史上最窝囊的皇帝估计就是他了。
可他有什么办法?盛佑好歹还得过景仁帝几年的教导,又有帝师辅佐,墨成章如今更是,张之遥和曾经是右相的程韬都在福泽山。
而他呢?他就算懂得隐忍,比大部分人聪明,可为君之道那是谁都能随便会的吗?
所以他一上位才想先除掉墨成章,就是因为他知道,有墨成章在的一日,他这个皇位绝对稳不了。
世事难料,他越是想要除掉对方,人家就越是变得强大。
都到这个时候了,成安帝原本心里还抱着墨成章会被神秘人刺杀的希望自然也就破灭了。
总之,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是要赶紧调集人手抵挡西南军的进攻!
“皇上,臣以为,福贼如此嚣张,都是因为颜秋思归降了西南府,而能与颜家军一战的,非成国公莫属。臣恳请皇上,派成国公掌帅印,组织各州大军抵挡和反击!”
“陈大人此言差矣,成国公当年固然骁勇善战,可如今已是不惑之年,如何能担得起统领大军的职责?以臣看,王将军才更合适。”
“老臣以为……”
朝堂上吵吵嚷嚷的,都这个时候了,他们首先想到的竟然还是私利,只想将兵权抓在自己人手中。
梁兆和唐大人对视一眼,很快便错开视线,两人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得笔直,是殿上唯二没有开口的人。
成安帝看见这些大臣的嘴脸,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这幅样子,还打什么打?他干脆直接打开城门,欢迎西南军进驻好了。
成安帝揉着额角,目光一扫,正巧看见冷冷清清站着的梁兆,于是他重重的咳了两声。
大殿之上立刻安静了,所有大臣都看着他。
成安帝看向梁兆,语气称得上随和的问,“梁爱卿,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
梁兆早就对成安帝失望透顶,一点都不想出什么主意,但既然问到他头上了,那也
不能闭口不言。
梁兆上前,恭恭敬敬的对成安帝行礼,而后站直身子开口道:“臣以为,此时并不是讨论谁来领军的时候,当务之急应该命户部和兵部紧急应对,户部筹备粮草,兵部调兵遣将,皇上您坐镇后方。”
他说得很笼统,眼见成安帝的脸色并不满意,顿了顿又道:“此战我们也并不是毫无准备,皇上年初便已经命人着手备战,若此时连西南的第一波攻势都挡不住,恐怕……”
梁兆很识时务,说到这里就不肯再往下说了。
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
连人家第一波攻击都挡不住,那后面还打什么?直接躺平得了,或者赶紧奉上降书,让那位入京继位。
成安帝如何不知道他说的才是正理?可这大半年来,户部和兵部除了哭穷外,正事根本没干成多少。
别说对西南的第一波攻势了,但凡他们用点心,也不至于人家都打过来了才被发现!
成安帝很心累,可也不能放任自流,这时候只能舍弃脸面,当朝对各勋贵世家打感情牌,话里话外无非是让他们都出力,不然等福贼进城,他们这些人都跑不了。
盛
京城中有许多根深树大的勋贵世家,这些人最是能见风使舵,成安帝一开始上台时,他们还敬畏几分。
可时间长了,这些人发现,盛讳根本就是个纸老虎,那他们还怕什么?
所以,当接到宫里的圣旨让他们进宫时,这些人就都想好了应对之策。
“皇上所言甚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等岂是不为大局着想之辈?还请皇上放心,我等回去便组织家仆统计物资,为朝廷尽绵薄之力。”
这话说得漂亮,可重点却是在最后四个字。
“绵薄之力”?那就说明,给朝廷多少帮助都是人家说了算,就算成安帝要找人算账,人家也能喊冤。
而且这些人打得如意算盘还不止。
现在他们少帮朝廷一些,如果朝廷胜了,他们跟着沾光与有荣焉,若是西南胜了,他们也能哭诉自己是被逼无奈才会拿出“一点点”心意资助朝廷。
总之,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没啥损失。
成安帝哪里知道这些世家心里打得这样的主意?还以为自己说服了他们,把事情安排下去后,就让人出宫了。
朝廷这边仓促应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