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西南府都在加足马力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福泽山作为技术发展中心,不断向周遭辐射新的技术和高产作物。
许多技术型人才不断被外派,阎和良这样的技术大佬,有时都要“出差”去其他地方帮忙解决技术问题。
赵岑和秦昊成亲时,霍晴就不在山中。李二麻子也被紧急招往冀州了,家里只有两个半大孩子在。
霍晴的大儿子余乐已经虚岁十一,二儿子余进也有九岁,两人在亲娘和后爹不在的情况下,除了吃饭在李阿爷家里外,依旧住在自己家。
现在赵岑要成亲,余乐人小鬼大的来请教郑清浅,要给赵岑送什么作为新婚贺礼。
“我娘在家时就常说,如今世上只有表姨跟我们最亲,她要成亲,于情于理我们家都是要有所表示的。婶婶同娘交好,又是这般聪明的人,您应该知道我们该怎么做吧?”
余乐小小年纪却已经有了少年的模样和担当,看来山里给孩子们上的课没有白费心思。
郑清浅笑着夸道:“乐乐长大了,都知道替家里处理人情往来了呢!”
“婶婶谬赞,”余乐连连摆手,“都是吴家婶婶教得好,她说家中的琐事并不该全由女子做主,男子也该担
起责任。”
他嘴里的“吴家婶婶”是墨诗诗,郑清浅开始忙以后,就将教孩子们念书的活交给墨诗诗了。
他这话说得郑清浅有点想笑,才多大的孩子呀,居然就开始“掉书袋”。
不过也能理解,小孩子嘛,刚学到新东西时,难免就会在日常中用上,等以后发现不适用了,自然就会换成正常的说话方式。
“这事我要先想想,你表姨五日后才成亲,过两日我再告诉你可好?”郑清浅并不因为对方是一个孩子而敷衍,这样说,也是因为真的想帮忙。
她总得仔细想想,才好给建议吧?
“那就多谢婶婶了。”余乐拱手作揖,很快便告辞。
余乐能想到给赵岑送礼,一来是礼节上的,更多的却是小孩子对赵岑真心的亲近。
所以,这贺礼的方向也就确定了。
至于霍晴那边,等他们两口子回来,自然会把这份礼补上,这就不需要郑清浅操心了。
如今郑清浅想的,却是自己又要给赵岑送什么作为新婚贺礼呢?
……
五日后,乃是大乾和佑二十年十一月初八,诸事皆宜,天朗气清,暖阳高照,正是赵岑和秦昊成亲的日子。
自墨家军起义以来,山里还没办过什么喜
事,这次秦昊和赵岑的婚事就办得特别隆重。
当然,秦家从京城逃出来,并没带多少金银之物,如今手里的东西,都是江镇老宅留下的,跟从前自是不能比的。
所以这次他俩的婚事,郑清浅代表福泽山主动找秦夫人商量,由福泽山出一半的花销,用以感谢秦昊曾经对山里的帮助。
秦夫人只犹豫了片刻,就干脆的同意了。
说实话,在她见到墨成章之前,心里不是没埋怨过这伙“福贼”的,甚至有时候会想秦家都是因为这群人,才会被灭了嫡支。
可以这样说,到福泽山之前,她心里有气也有怨。
但自从来了这里,每多了解这里一天,她心里的气也好怨也罢,都会减少一分。
直到现在,是彻底没有了。
秦家嫡支被灭,并不是福泽山这些人的错,错的是德不配位的和佑帝,是野心勃勃的林氏一族,是背叛秦家的秦炙一脉!
说回眼下,秦昊和赵岑的婚礼办得隆重又热闹,山里几乎能来的人都来了。
没来的,今天也能在山下的大食堂里吃上好菜,酒坊那边还给每人都准备了喜酒,愿意喝的都可以去喝一杯。
山里条件有限,喜堂设在秦昊在村里的小院,布置得
算不上多么奢华堂皇,但却喜气洋洋。
秦昊的身体还没恢复,整个人很虚弱,嘴唇苍白,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不过他的精神嘛,那是比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孩子们还要好。
“阿昊,你这样不成,娘给你上点妆吧?”
秦夫人忙里忙外的,好不容易有时间进屋来看一眼秦昊,一看他这脸色,忍不住脱口而出。
秦昊笑嘻嘻的脸顿时就垮了,“娘,您就不能不戳我心窝?”
他终于要跟小岑成亲了,正高兴呢,他娘却来打击他。
秦夫人目光一转,小声哄道:“你听娘的没错,我刚刚可是听见外面他们都对你媳妇儿赞不绝口呢,要是让他们看见你这么虚弱,不乐意让你娶人家了咋办?”
秦昊一听这话,立刻坐直身子,一脸严肃道:“娘说得对,脸面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于是,当秦昊一脸喜气的牵着红绸另一端的赵岑走进喜堂时,众人看见的便是面如冠玉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