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的指着他,“你……你……”
“颜大人,”墨成章对点点头,淡淡道,“进去说吧。”
说完,他便抬脚进了雅间。
颜秋思惊愕是神情久久不散,过了好一阵才手脚僵硬的关了雅间门,走到墨成章身边。
墨成章镇定自如的坐在椅子上,侧头,抬眼看向颜秋思,“颜大人不坐下?”
他坐着,颜秋思站着,可他浑身的气势却丝毫没有被压制的感觉,反倒是显得颜秋思束手束脚的,不像一州参将,更不像曾经的大内侍卫统领。
颜秋思没注意到他异于常人的表现,只盯着他的脸喃喃道:“太像了,太像了……”
他如何都没料到,她的儿子竟然长了一张跟先皇一模一样的脸!
只不过眼前的少年如今还年轻,活脱脱就是年轻时候的先皇!
颜秋思今年四十五岁,他十八岁便入宫做了大内侍卫,
二十五岁升任大内侍卫统领,可以说是最熟悉先皇宣和帝的人之一。
他入宫那年,宣和帝正值壮年,还未蓄须,那时的宣和帝意气风发,跟眼前的少年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只是宣和帝身上多了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以及自小长在皇家的贵气。
眼前的少年虽然也自有气度,但跟宣和帝一比,还是弱了许多。
“颜大人打算一直这样看着我?”墨成章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既如此,今日不谈也罢。”
颜秋思总算从震惊中回神,眼神复杂的看着墨成章,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真是表妹的儿子?”
墨成章勾唇一笑,“不然颜大人以为我是如何知道此事是?还是说,”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颜大人觉得,谁都可以长成这样?”
颜秋思一噎,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
墨成章也不急,因为他知道,颜秋思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出卖他的。
前世如果不是程韬将颜秋思调走,他也不会被程景灏害了去。
最初的震撼过后,颜秋思总算开始打量墨成章。
他穿着一身布衣,看材质并不如何好,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估计就是头顶那个铜制的冠。
可颜秋思还是在心中感慨,血统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哪怕他穿得这般寒碜,但那股来自血脉的气度却依旧透了出来。
就连他喝茶时的动作,都能看出并不是普通的贩夫走卒。
不知为何,在墨成章面前,颜秋思根本没想到要坐下,站在他身边两步远的地方,开始询问心中的疑惑。
“你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这个问题他想了三天都没有一点头绪。
按理说表妹死了,当初他也把死婴处理了,墨成章今年还不到十九岁,怎么会知道他的身
份?
墨成章冷声轻笑了下,“颜大人怕是忘了,你最开始是从谁那里得知我的消息的?”
颜秋思一愣,顿时想起程景灏当日也是在这里请他帮忙找人的事,他瞪大眼看着墨成章,脱口问道:“那日你也在?”
墨成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他问,“颜大人会将我的事告诉程家人吗?”
听到这句话,颜秋思就算再傻也能明白,墨成章根本早就知道程家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而没有跟他们相认了。
“你的身份非同一般,哪怕是程家人,我也不会说。”颜秋思正色道。
程景灏那小子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是他急着找人绝对有所图谋,他才不会让程家人得逞呢!
墨成章可有可无的点点头,“那我先谢过颜大人了。”
颜秋思平静了一会儿,抿着唇犹豫了下才再问,“你信上写的那句诗……”
墨成章眼神一暗,垂下眼睑冷冷道:“自然是告知我身份的人,从我母亲的遗物中找到的。”
实际上,那句诗是前世颜秋思亲口告诉他的,可这会儿他当然不能这样说。
颜秋思连忙追问,“是谁告诉你的?”
墨成章淡淡道:“人都死了,颜大人就不必再打听了吧?”
颜秋思喉间一梗,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分明就是不想告诉他。
墨成章看着他,很认真的问,“颜大人以为如今的朝廷如何?”
颜秋思一愣,顺口便道:“朝中大权旁落,林家掌握着朝廷绝大部分话语权,百姓……”
话说到这里,颜秋思才反应过来,立刻住口,狐疑的看着他,“你为何这般问?”
墨成章呵呵冷笑了声,“颜大人以为,当今圣上的帝位是怎么来的?”
颜秋思猛地睁大双眼,骇然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