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后一点影子都不见了。
而出这一切的人缓缓低下头,那只被强行抹上了暗红的眼瞳缓缓消弭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空洞。
顾梵音知道宁执在说什么,她停在原地,看着宁执挥开衣袖,步伐潇洒的向外走去。
从见到宁执的第一面,他的身上就隐约围绕着一种割裂的缄默感,前些时候还好些,而刚刚,那种割裂感已经巨化成一把巨大的刀刃——
要硬生生把他们之间拉近的距离切断。
目光始终注视着宁执缓缓离开的背影,顾梵音抬起手,捂着那只黑色的眼睛,突兀的笑了起来。
若是宁执这时候回头,就会撞进一双完全被欲望填充满了的暗红眼眸,里面翻滚的情绪炽热又滚烫,能硬生生的把他整个人都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顾梵音才重新走出房间,她换了身带着暗红纹路的黑色长衫,行走间,垂下的衣角微微摆动,衬得她身上的气质更加冷艳。
此时的宁执并没有走远,只是靠在大殿的软榻上,手指搭在桌案上轻轻敲击,像是在倒数。
“叮——”
悬挂在殿门边的铃铛响起清脆的声响,两人同时抬起头,不出意外的与门口站着的人对视了。
顾观背着光,手里提着一把重剑,身后还跟着零零散散看不清面目的人。
看来林纵没能成功拉住他……也是,赤霄宗主的脾气,和他那把重剑一样出名。
宁执垂下眼,心里早有了盘算。
这个时机就正好。
宁执从长椅上起身,指尖再次背在身后。
该从腐蚀的蜜罐里脱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