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哗然落下。今年的冬月国雪倒是只下过一场,雨却隔三差五的落下。
雨滴掉落在竹棚上,滴滴入着水缸内。寒气嘶嘶的传入屋内。傅笙在床上颤抖个不停,浑身疼痛冰冷。
“冷……”
卫青看着屋内放置几个烧的滚热的碳炉,不禁担心起来。拿开针灸包,为傅笙针灸。
尖针戳破手指,流下来的竟是黑褐色的血液。只恐怕,傅笙体内的毒已经侵蚀到血液了,不出五天,五脏六腑会溃烂而死。
傅笙骨髓疼的冷汗直冒,犹如活死人一样昏迷着,勾住她的是黑暗般的梦境。
她只能看见眼底的一片漆黑,只听到耳畔时不时的风声。意识好像被一点一点的吞没般。
……
“你还敢回来?”
陆宸钰身着大氅,白衣随着冷风飘扬,整
个人清冷的神态宛若这个雪山上的神明,让面前的男人忌惮三分。
墨岸冷脸拔剑:“老规矩。”
陆宸钰轻睨一眼,没有说话但也是将怀中抱着的剑鞘拿在手中。
锋利宝剑的朝陆宸钰劈来,他未出剑只是死死用剑鞘挡住墨岸利落干脆的攻击。
墨岸是幽冥阁第二杀手,实力强大,并不是他往下排名的人能敌,陆宸钰也将他当做一个劲敌看待。
“呵,当年你背信弃义,屠了阁内一百二十九名杀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陆宸钰轻功往后跃,只退不攻。
墨岸嗜血冷笑:“途幽,你可真是个冷血怪物啊!今天我就要替那死去的一百二十九名冤魂讨个说法!”
说完挥剑的速度更快了起来,陆宸钰听到途幽这个名字身子一颤
,但神态未变仍然不可一世的清冷交织。
他连连后退,有些攻击他明明可以挡住,却不躲,而是硬生生的挨了墨岸一剑。
墨岸嘴角露出瘆人的笑意:“怎么?这几年逃亡的好日子过多了,连怎么攻人都不知了?拿个剑鞘你瞧不起谁呢!看剑——”
陆宸钰蹙眉,原本碰到一向沉稳寡言的墨岸他会认为可以有个说法,但现在仇恨在他的眼底积攒的仇恨太浓。
看来不能用退让来解决问题了。
拔剑出鞘,利索的挡住再次劈来的力度。
“终于舍得出剑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途幽!”
墨岸眼中闪着怒气,功力明显比刚刚要提上几成。
陆宸钰垂眸,游刃有余的接下他的攻击。墨岸杀到,猩红戾气的模样看着可怕。
但他更厌
恶的是陆宸钰身上一丁点都不沾的人情味。
他们即便是杀手,人情味就该抛弃。但为了自己,杀组织灭门,不可原谅!
陆宸钰蹙眉,快如闪电的速度瞄准机会,不给墨岸留一点机会,直接将剑尖指在墨岸的脖颈。
“我这次前来,是有一事。”淡淡开口。
墨岸唾弃,丝毫没有把陆宸钰放在眼里。
阴冷一笑:“剑在喉间,还不给我杀了?想让求事于幽冥阁?你也配?”
“告诉鹭冥,我回来了。”
“你不配唤阁主的名号!”
墨岸根本不吃他的威胁,而是直接反手握住剑身就要往自己的喉间刺去。
宁可枝头抱香死,也绝不会再替他途幽做事!
陆宸钰反应的快,及时收剑,重重的给他的后颈来了一击让他昏倒。
长舒一
口气,看不清神色的眸子盯着晕倒在地的墨岸,紧皱眉头。
“麻烦。”
口头上说着,但还是将晕倒的人抗走上山。
山顶的拦门看到陆宸钰的白衣尘尘,心中不禁一紧。
毕竟以前江湖有个传说,幽冥阁有一个身着白袍的阁主。杀人不眨眼,在棘手的麻烦和战斗从来不会让血溅到一滴一毫。白衣干净圣洁,从不会染分毫肮脏。
除了那次在幽冥阁的大屠杀,白衣溅上条条血渍,如同雪地惹眼的红玫瑰……
少年神色清冷戾气:“开门。”
拦门的认出了在陆宸钰背上的墨岸。
“是,是墨大人!”说话的声音在颤抖,不可思议的看向面前的男人。墨岸可是除了阁主无人能敌的啊!
而且面前的人身着白衣……不对劲,不对!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