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烧不傻的没事。别吵吵”
宁如愿蒙上被子,继续睡。
“等一下,你说谁发烧了?”
她猛得从床上弹起来。
“箫总昨晚有点发烧,吃过药退烧了。十一点的时候,家庭医生见箫总迟迟没有起床,进去看才发现”
“箫总烧得晕过去了”
“靠”
宁如愿飞快地穿好衣服,窜到箫玄卿的住所。
[箫玄卿肯定没有喝姜汤,就知道催我]
[我真该死啊,昨天就不应该把雪扬在他头上]
箫玄卿很清楚自己不是昏了,他是在做梦。
梦里,也是苏州。
一片素白的世界,有个男人独自走在园子里。
他走得很慢,漫无目的地游荡。漫天飞雪下,偌大的雪地里只有他一人的身影,红色的围巾被风吹起,像是飘洒的鲜血。
箫玄卿看着他在雪地里走来走去,一遍又一遍,仿佛是被困在园里的游魂。
后来,他上了一座拱桥。
男人撑着油纸伞,慢慢地走上桥,他的影子倒映在水面上。
这次,箫玄卿看清他的脸了。
孤寂、怀念、痛苦。
那也是他的脸!
场景转换,男人去到街上,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路过一个老道士的摊子,买了一个菜狗挂件。
他摸着那个挂件,那神情不知道想起谁,雪化作水从他脸上滴下。
箫玄卿还没听清他说什么,场景又变幻了。
这次男人到了一个射击游戏摊前。十发连中,拿下摊主的金菜狗。
两人交谈几句,随后男人带着金菜狗走了。
……
箫玄卿重复做这个梦,做了一晚上。他始终没听清梦中人说了什么。
“箫玄卿,你再不醒过来,你最爱的盛箫就被我玩破产了”
这是,谁的声音?好像是宁如愿的。
对,是宁如愿。
那为什么,梦里没有她。
“找到了一样的菜狗,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两年前也有一个姑娘和你一样,第一次来就赢走我的金菜狗”
“我认识她”
“哦是吗,她去年也来了,怎么今年没来啊”
“她……”
她怎么了,快说啊。
箫玄卿怎么也不听清后面的话,持续的高烧让他头痛欲裂。
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她摸摸他的额头,声音里满是担忧。
“为什么体温降不下来”
“箫总身体挺好的,没有潜在疾病。目前这边没有仪器,不如先回公馆吧”
家庭医生也着急,出来玩顶头老板跟中邪了一样,高烧不退,他也找不到原因。
箫玄卿猛得睁开眼,紧紧抓着身边人,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把雪扬你头上了]
他看着一脸担忧的女孩,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宁如愿还好吗?她还在?不是他臆想出来的吧。
“如愿,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箫玄卿撑着坐起来。
“噩梦?”
宁如愿疑惑道。
[做噩梦?你刚刚都快冒烟了]
一个没有你的噩梦,箫玄卿看着她,悲凉感慢慢从心里冒出来。
“醒了就好,简单吃点东西,我们回家吧”
宁如愿觉得要先带他回去,在苏州这边太不方便了。
“回家?”
箫玄卿又觉得头痛欲裂。
“我跟你回家?别开玩笑了,我哪有家”
声音讥讽,还带着点漫不经心。
这是谁说的?
他想不起来。
“你怎么了,头疼吗?”
女孩见他这样子,又摸摸他的额头。
“好像没有刚刚那么热”
那个声音和宁如愿的声音一模一样啊。
箫玄卿握着放在他额头上的手,不敢看她,只是用嘶哑的声音说着。
“宁如愿,我们回家吧”
[为什么箫玄卿看起来快哭了]
[眼尾红红的,好有破碎感哦]
这回换成宁如愿站在箫玄卿门前了。
从苏州回来之后,医生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结论是他很健康,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自那之后,他留下一句我要休息,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夜一天都没出来过。
宁如愿搞不懂,她决定主动出击,关心关心突然自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