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月瞪着眼眸看着她,一边眼睛被缝了线,血肉模糊,一边眼睛满是惊恐和愤恨,恨不得杀了顾冷清。
可她现在如砧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
顾冷清敛起冷光,勾唇,冷冷提醒,“游戏,现在才开始。”
柳梢月浑身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铁链发出碰撞的声响,整个人情绪激动,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冷清离去。
她继续奋力挣扎,直到手腕磨出血了,仍然挣脱不了分毫,直到光线彻底暗下来,她这才恹恹绝望。
终于停止挣扎。
心底清楚,再无生路。
只是从未想过,居然会连死都那么难。
。
顾冷清从暗室出来,没想到会看见尉迟墨。
短暂的错愕,她上前。
“没回宫?”
她的声音恢复平静,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刚才的她是个幻像。
尉迟墨眼里全是担忧,“对我来说,没什么能比你重要,就想好好陪陪你。”
顾冷清那冰冷的心,瞬间被温暖包裹。
她的气息软了几分,说道,“我还没那么脆弱,嬷嬷的离世我固然伤心,但她走了,我更要好好活着。”
说到这,眸色厉了几分,“让杀害她的人,受
尽折磨,百倍偿还。”
尉迟墨一点也不觉得残忍,反而更加心疼她。
“清儿,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怎么做都行。”尉迟墨安抚了一声,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从他身体传递而来的温暖中,顾冷清的心彻底归于平静。
她嗯了声,轻拍他的后背,算是回应,“好。”
尉迟墨担忧的内心,总算舒坦许多。
。
尉迟轩宇没去书院。
而是跟沈青栾分析昨夜的那个男人。
“我确定他就是秦风,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倘若真是他伙同柳梢月对付我娘亲,这个秦风便不能留。”
尉迟轩宇顶着稚嫩的脸,还有稚嫩的声音,可眉头深锁,满是凝重老成,一点没有五岁孩子该有的模样。
沈青栾想起方才柳梢月被缝嘴的一幕,“可惜了,不然可以问问柳梢月,确认那个人是不是秦风。”
“怎么?现在就不行?”尉迟轩宇望着他,觉得有些蹊跷。
沈青栾说道,“就在刚刚,老顾把柳梢月的嘴巴缝起来了,就算你现在去问,那也问不出什么来。”
尉迟轩宇惊诧。
娘亲居然把柳梢月的嘴巴都缝起来了。
“她对娘亲说了难听的话?”
沈青栾摇头。
“那是什么?”
“
老顾嫌她太吵,就把人嘴巴缝起来了,你是没看到,生生就把两唇瓣缝在一起,那场面,我都受不住。”沈青栾想起都一阵鸡皮咯噔直冒。
再一次感叹,幸亏自己不是她的仇人。
尉迟轩宇丝毫没有半点意外。
半晌,他看着沈青栾,“缝了还可以拆,不然手写也行,只是,我喜欢亲耳听听她的说法。”
说完,大步走出去。
沈青栾心惊,“你这小子,想干什么?”
话落,急忙跟上去。
。
暗室。
烛火照亮整个室,原来的黑暗总算被驱赶,看到他们来,柳梢月的眼底浮现一丝恐惧,就跟看见了鬼一样。
尉迟轩宇小小的身体站在柳梢月面前,微微仰头,“昨晚那个男人,是不是秦风?”
柳梢月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说什么也听不清楚。
而脸上的伤痕交错,被缝的嘴巴已经抿在一起,连成一线,整个模样看起来十分瘆人。
“想说话?好啊,我来帮你。”
尉迟轩宇拿出准备好的针刀,二话不说上前,不够高便踩着凳子,直接拆线,才缝上又拆线,伤口还血淋淋的。
柳梢月疼过后,再次承受锥心的疼痛。
此刻,惨叫声呜咽,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对母子
,简直就是恶鬼。
不出几分钟,尉迟轩宇已经拆线完毕,手上沾染了鲜血,他淡定地拿出手帕擦手,一边往回走。
“不用太感谢,要真想谢我,那就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尉迟轩宇扭头,冲柳梢月冷冷一笑,将手中的手帕随手一丢,动作潇洒利索,那张跟尉迟墨如出一辙的脸,竟是如此恐怖。
柳梢月糊了一嘴的血。
沈青栾刚才看着都觉得疼,后背一阵阵冰凉,当娘的腹黑,没想到当儿子的更腹黑。
得罪他们母子,还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