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
时秋惊诧,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顾冷清,气息冰冷的可怕,仿佛嗜血的恶魔。
每次这个时候,必然没好事发生。
顾冷清淡淡看着他,勾唇,“时秋,麻烦你在这里帮我看着,我一会就过来。”
时秋点头。
他向来拒绝不了她。
不仅仅因为她是自己一手救下的,更因为她身上那一股韧性。
越是受到挫折,她越不会放弃。
否则,也不会有她今天。
。
“把门关上。”
尉迟轩宇跟着顾冷清一进屋,她便嘱咐了一句,且声音有点严厉。
在尉迟轩宇的印象中,顾冷清从没有这般严肃过。
他二话不说,连忙把门关上。
等回头,顾冷清已经坐在桌子前,幽幽从体内拿出解药服下。
体内被压制的内力,顺着解药的吞服,如同泉水喷涌而出,瞬间突破禁锢。
她将解药放在桌面上,随后运行内力,清除余毒。
完成这些,才睁开眼看着他。
“过来,坐。”
顾冷清眼神示意了下旁边的位置,尉迟轩宇越发拿不定主意,娘亲这是怎么了。
他乖巧地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知道娘亲为何会中毒吗?”
顾冷清看着他,薄唇微微勾起,但上扬
的唇角毫无笑意,反而,像是窥探他的内心,让他一时感到心虚不已。
“这天底下无人能有娘亲的本事,能给娘亲下毒的肯定非等闲,娘亲,这秦风听命于你,最后却敢埋伏你和爹爹,我必定拿下他的狗命。”
尉迟轩宇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秦风是该杀,但凡背叛我的,都不会活在这个世上。”顾冷清唇角的笑意更加深浓,“只不过,我现在更在意的,是先揪出下毒之人。”
能让她都没察觉的毒,不是厉害,而是,她大意了。
且直到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内力全无。
从她被引入榆林,中毒昏迷,再到秦风带人杀到,从时间上安排的十分合理,恰到好处,且几乎不给她吞服毒药的机会。
这个人,显然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
尉迟轩宇一愣,“那,娘亲可有头绪了?”
“不急,这个我能慢慢调查。”
顾冷清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望着他像是意有所指,“先把秦风找到,我倒是很想知道,跟他里应外合的人是谁。”
尉迟轩宇一怵。
顿时间小脸一闪而过的异色。
“好。”
使劲点着小脑袋。
眼见顾冷清要离开房间,他着急起身,“娘亲,
那爹爹的伤,真的无碍吗?”
已经走到门边的顾冷清直接打开门,“无碍,倒是……这伤,伤得冤枉。”
说完,头也不回便离开屋子。
尉迟轩宇皱眉,感觉奇怪,整个人陷入沉思。
。
尉迟墨仍然处于昏迷。
好在只是失血过多,没有生命危险,需要多休息,她命人在屋外守着,自己则在屋顶之上,一人独自饮酒。
想起尉迟墨为她挡弓弩箭的一幕,心头仍然如同被什么撞、击了一般,一阵阵悸动,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旁边传来动静,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时秋。
“在想什么呢?”
时秋手里提着一个酒坛子,在她旁边坐下来,一同欣赏那月色,或者说,她只是趁着月色喝酒罢了,岂会有心情欣赏什么月色。
“怎么了,似乎很不开心?”
时秋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还在担心尉迟墨的伤势?还是,因为他救了你,你感动,不想离开京都了?”
顾冷清长吸口气。
离开京都?
苏城那边的发展已经稳定下来,无论是生意还是慈善堂的名气都已经打开,她根本无需回去。
原先目标是在京都开设医馆,目的不但是为了挣钱,拥有更雄厚的资金来炼制新
药,还想为原主,也为自己的良心,在顾家尽孝。
所以所谓离开京都,从来都只是拒绝尉迟墨的借口。
皇家之事,波云诡谲,尔虞我诈,她不习惯这种战战兢兢,勾心斗角的日子。
“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但他如今,却为救我受伤。”
顾冷清面上染上一层淡淡的哀伤,她抬起眼皮,眼里全是伤感之色,“以前,我尚且能找一堆借口,让自己远离京都,远离尉迟墨。”
“但是今日……”
“他,险些为了我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