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冷清看到他眼里的怒火,仿佛能把她燃烧殆尽。
她也恼了,怒瞪着他,“谁不离,谁孙子!”
“本王定让你如愿!”
尉迟墨咬牙切齿,狠狠甩开她,转身大步离去,那背影说不出的愤怒。
元嬷嬷他们在外面就听见了,急忙进来,担忧的看着她,“王妃,怎么和王爷吵架了?”
顾冷清揉着手腕,脸色冰冷,“别管他,就是个神经病。”
元嬷嬷虽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也看得出来,王妃很生气。
顿时,心里就更不安了。
这好不容易和谐的关系,忽然有变成这样,就怕对王妃日后不好啊。
次日中午。
顾冷清仍然在执着的练习针线,秋儿满脸惊恐的哭着跑回来,“王妃,您快去看看,桂嬷嬷要死了。”
顾冷清惊愕地抬起头,“发生什么事了?”
秋儿哭得一抽一抽的,满脸惊慌,“侧妃娘娘说桂嬷嬷要下毒害她,所以现在让人直接仗大五十大板,桂嬷嬷那身板,哪里承受得住啊。”
元嬷嬷脸色惊变,“这么大年纪了,柳侧妃居然能狠下心?再说,桂嬷嬷好歹伺候她这么久,她就当真那么狠心!”
顾冷清内心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想到她身为王府王妃,
如果这都不管的话,跟医生不救人有什么区别?
她唰地站起身,“带去我看看。”
秋儿立即点头,带着顾冷清过去。
秋水阁的庭院里,是板子落在皮肉上面的闷沉声,还有牛牛跪在一旁的哭喊声,可桂嬷嬷却死死忍着,一句话都不说。
她的后背上早就血肉模糊,与那上次一样,甚至更要触目惊心。
顾冷清大步过去,呵斥,“给我住手!”
但她说出的话,就跟棉花落在湖面上,激不起半点涟漪。
柳侧妃看到她,勾着嘴角挑衅地走来,“王妃姐姐来了,是知道妹妹要被人毒害,要来给妹妹主持公道么?”
顾冷清冷眼看着她,她发出得意的冷笑,“不过,就不劳烦姐姐吧关心了,就这种狗奴才,妹妹来处置就好。”
板子还是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嬷嬷的后股上,下人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牛牛跪着爬到顾冷清的面前,拉扯她的衣袂,哭得几乎要断气,“王妃娘娘,奶奶没有给侧妃娘娘下毒,奶奶是冤枉的,王妃娘娘快救救奶奶,奶奶要死了啊。”
他哭得满脸绝望,可眼里对她还抱着一丝希望,而那一丝希望很淡。
人人都知道,王妃在王府里没有实权,反倒
是侧妃,深得王爷宠爱,才是那个最席像王妃的人。
那一瞬间,顾冷清的心狠狠被动摇了,她看着柳梢月冷道,“是不是下毒,还要查过便知,你现在是私自用刑!”
说着,她凌厉的目光扫向用刑的下人,“本王妃最后再说一遍,立刻住手,否则,休怪本王妃不不客气。”
柳梢月跟着冷道,“不许停,这狗奴才胆敢毒害我,就是王爷回来了,也是一样的处置,打,给我继续打。”
他们来之前,桂嬷嬷已经被打了十几大板,她来的这功夫,又打了好几下,人已经快失去意识了。
她不奢望顾冷清能救下自己,但心里放不下牛牛,眼下,绝望不安地看着牛牛,那眼里,满是悲凉。
这个眼神,更叫顾冷清难受无力。
想她堂堂王妃,如今却连个人都救不下,心头顿时百感交集,更痛恨这种制毒的残忍。
她当下发了狠,那眼神跟要吃了人似的,“你们胆敢不住手,本王妃一定要了你们的命!”
用刑的下人当即被吓到了,就算王爷再不宠爱王妃,那也深得太后和皇上的喜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面面相窥,相继放下板子。
“谁让你们停下来了,继续打!”柳梢月怒
瞪,下人纷纷低下头。
他们一停下来,桂嬷嬷失去了最后的力气支撑,从凳子上摔下了,秋儿跟珠儿连忙一起上去,把桂嬷嬷扶起来。
顾冷清扭头,冷看着她,“此事孰是孰非,等王爷回来调查清楚便知,但柳侧妃你今日,全然枉顾本王妃的意思,本王妃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我这当王妃的,也要看柳侧妃的脸色做人了!”
柳梢月冷笑道,“王妃姐姐好大的牌面,怕不是忘了,昨夜王爷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顿了顿,笑得愈发讽刺,“王妃姐姐可要想清楚了,在这王府里头,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还是你当真以为,生了个小王爷,赢得太后的喜欢,就以为在王府里能翻身了?”
昨夜知道尉迟墨去了潇湘阁,还听得派去打探的人回来说,尉迟墨在潇湘阁大发雷霆,甚至还差点对顾冷清动手了。
她就知道,他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