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月气得几乎咬断舌头,生个了小王爷出来,顾冷清的威胁已经逐渐明显。
以前,因为顾冷清性子嚣张,每每到了宫里,总会惹得皇后和尉迟墨的生母贤妃生气,其他亲王王妃都不待见她,因此这个齐王妃就是个摆设。
要不是碍于顾宰相的权势,顾冷清早死一百回了。
柳梢月又低下头来,流露出几分伤感,“这的确是件大喜事,人人都高兴呢,妾身也为王爷高兴……只是妾身,却没能把这一份喜悦带给王爷。”
这番话,是在意指她不能为他怀上孩子一事。
怎么怀呢?
半年的时间,尉迟墨碰都不曾碰过她。
人人都以为,尉迟墨宠爱她,疼她,哪怕顾冷清才是正妃,可她在王府的地位,更胜似王妃,那个顾冷清就只是王府里的一个摆设。
可偏偏,那个摆设怀了他的孩子,还生下小王爷。
她却还是完好之身!
想到这里,柳梢月又恨又难受。
尉迟墨愧疚地搂紧她的肩,“是本王疏忽了,往后本王一定好好弥补你,好好陪你。”
柳梢月立刻抬起明媚的脸来,“真的吗?王爷可不是骗妾身?”
尉迟墨看着她这张美艳的脸,心头迟疑了好一会儿,“自然是真的。”
柳梢月顿时喜上眉梢,紧
紧抱着尉迟墨。
尉迟墨的内心,微微浮现一丝抵触。
以往,他觉得柳梢月心思单纯,识大体,又温柔,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那是顾冷清不能相比的。
可就在他迎娶顾冷清后,哪怕心里再不愿意承认,也的确因为碰了她以后,每次想跟柳梢月亲热,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歹毒的女人。
然后兴致全无!
这个歹毒的女人,一直这么惹人讨厌,如今还影响到他对男女之事的兴趣了!
想到这,尉迟墨心里更憎恶她了!
过了两日。
珠儿在柳梢月的秋水阁哭诉,“柳妃娘娘,您快救救嬷嬷吧,嬷嬷快不行了。”
“要死了?”柳梢月风轻云淡地摸摸发髻。
这个死字让珠儿哭的更厉害了,“大夫说,嬷嬷年纪大,身体恢复不好,伤口又开始有炎症,伤情恶劣,怕是没两日了。”
柳梢月眼神万分阴冷,“即是大夫也这么说,我也无能为力。”
“嬷嬷说了,她不怕死,只是怕牛牛无人照料,希望娘娘能帮帮她。”珠儿抽泣,泪流满面,“娘娘,你就去看看嬷嬷吧,嬷嬷太可怜了。”
柳梢月本来是不愿意去的,但明显听出来,一定是桂嬷嬷让珠儿来找自己的,想了想,她便起身,去一趟后院,见一见
这践奴。
后院。
桂嬷嬷整个人跟死了一样,脸色白的吓人,她啪在床上,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眼睛都快挑不开了,柳梢月看着,却觉得松口气。
死了反而省事。
“娘娘,你来了,娘娘能过来,老奴受宠若惊。”桂嬷嬷惊喜道,可声音却虚弱无力。
“你们都下去吧。”
柳梢月吩咐完,等人都退下后,她目光扫向另一张木板上,牛牛正在睡觉,因为她之前看都没看过牛牛,所以觉得牛牛的脸色也很差。
这爷孙两个,都一脚踏入鬼门关了。
柳梢月在床边坐下来,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嫌恶地皱皱眉,也没表现出来,安抚道:“嬷嬷怎成了这个样子?不是请大夫来看过么,你这样,我实在是心疼。”
桂嬷嬷叹气道,“是老奴命薄,怕是以后再不能伺候娘娘,临死之前,老奴恳请娘娘,让牛牛待在王府,给他口吃的就行,如此,老奴也能瞑目了。”
“嬷嬷,你也知道,这个我做不了主啊。”柳梢月为难道。
桂嬷嬷心急如坟,挣扎着要下床,“娘娘,老奴求娘娘了,王爷疼爱娘娘,只要娘娘开口,王爷一定会答应的……”
柳梢月眼看着她挣扎着就要滚下来,也没去搀扶,反而怕她身上的
臭味熏着自己,急忙起身退开。
砰的一声,桂嬷嬷从床上跌下地,她爬过来拉扯柳梢月的裙袂,“娘娘,就看在老奴是为了娘娘的份上,您就帮帮老奴吧。”
柳梢月跟被鬼抓了似的,一脚把她踹开,整张脸嫌恶无比地皱起来,“嬷嬷说的轻巧,若我帮了你,王爷会怎么想?”
“嬷嬷是个行将就木的人,就好生去了,我会给你寻个好地方葬了。”柳梢月说完,无情地转身离开。
就是个下人而已,也敢对她诸多要求。
毒害小王爷这事已经过去了,王爷疼爱她,哪怕桂嬷嬷是她手底下的人,也不曾怀疑到她这里来。
如今哪怕桂嬷嬷现在去找王爷翻供,她也能反咬一口,又何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