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来到苗寨陪伴我的未婚妻是贺娇。
贺家是九家中发迹最早的,据说那天离开后,贺家人就发现了一座矿山,从此顺风顺水,家业也越做越大。
短短一年不见,贺娇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脏兮兮,还有些腼腆的女孩。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公主裙,背着名贵的小背包,皮肤白里透红,如同瓷娃娃一样娇贵可爱。
我傻傻的坐在门口冲她笑着,贺家总归是信守承诺的。
可是当我站起身想要迎接贺娇的时候,我却看到了她脸上不加掩饰的嫌弃,走到我旁边的时候,甚至厌恶的扇了扇鼻子,仿佛在她眼里,我是一坨臭不可闻的臭狗屎。
我以为这或许只是贺娇在城里住得惯了,乍来苗寨这山旮旯里自然不习惯,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接下来相处的一年中,让我真正认识到了什么是人心善变。
贺娇以为我真的是傻子,常常刁难我,带我去抓牛粪,踩狗屎,以此来满足她捉弄我的快感。
甚至有一次,她还想骗我吃牛粪,说那是城里的蛋糕。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并不是真傻,反而扮猪吃老虎趁势反击了她一手,弄得她满身牛粪。
一整年,贺娇都以取笑捉弄我为乐,我很笃定长大以后她一定不会嫁给我。
好在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贺娇离开以后,我的第二个未婚妻也如约来到了苗疆。
陆小小。
她的个子很高,长得很漂亮,瘦小苗条的,也没有什么富贵人家的架子,常常会找我聊天。
她在的那一年,算是我童年中比较开心的一段日子。
陆小小的平易近人,让我不禁生出了几分好感,打心底觉得或许长大以后她不会悔婚。
但很快我发现自己错了。
就在陆小小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条毒蛇,偷偷放在我床上。
要不是姑姑及时赶到,我早已经被毒蛇咬死。
第二天发现我还活着,陆小小的眼神完全变了,没有以往的温和可人,更多的是冰冷与恶毒。
第三个来陪伴我的是欧阳晴,她对我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也不爱搭理我,平日里就自己埋头读书做功课。
我们相处得像个陌生人。
直到她离开,我们一共也说不到十句话。
后来是白秋雪、梁小琴、江楚曦、乔雨燕、李晓儿,林薇,她们都如约各自来到苗寨陪伴了我一年。
随着我们渐渐长大,我的这些未婚妻们也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个顶个都是大美人。
但知道我是个傻子,她们都藏不住内心的嫌弃。
这些年我真正明白了什么是人心冷暖。
可以说,这九年我是在她们的厌恶和刁难中渡过的。
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只有江楚曦,那年她十六岁,表面上虽然也对我冷冰冰的,却会主动给我洗衣做饭,陪我上学。
离开苗寨那一天,她亲口对我说不会退婚,长大以后一定会嫁给我。
这句话让我充满黑暗的童年散发了一束光,我满怀希望,同时也对她发自内心的喜欢。
晃眼已是九年。
虽然这些年里我总遭受几个未婚妻的嘲讽和白眼,但姑姑始终对我不离不弃,每当我受了委屈,她都会和小时候一样安慰我,对我视如己出。
而这九年间,我也将姑姑的本事全部学全,甚至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姑姑说过,在我渡过十八岁命劫之前,绝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的本事,否则我阎王阴命的劫数便再也躲不过。
很快,我十八岁生日到了。
这一天,姑姑把家里张罗成了新房,门和窗户上都贴了喜字。
因为今天晚上我只有选择九个未婚妻其中一位拜堂成亲才能躲过命劫,否则今晚12点一过,就是我的死期。
和往年一样,一大早我就坐在门口等。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半个人影出现。
我不禁有些失落,其实这个答案早就注定了。
这个时候,姑姑来到了我的身边,递给我一张纸条。
“江南,如果今天她们悔婚,你把纸条打开,到时候一定会有人跟你拜堂的。”
没等我理解姑姑话里的意思,她就走了。
我看了看外面太阳,急忙追过去给姑姑递了把黑伞,“姑姑,现在是正午,你不能……”
姑姑笑了笑,把伞接过,却没有打开,兀自消失在了远处。
没多久,寨子外陆续出现了车队。
她们来了。
一双双修长的大白腿从车上迈下,九年过去,当年的九个丑小鸭如今都变成了美天鹅,一个个长得跟大明星似的,漂亮得紧。
率先走进院子里的依然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