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的脸,冥主探出指尖,贴在她额上一试体温,竟然滚烫。她发烧了。
“小丫头。”冥主一手去拿简云的衣物,一只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简云耳边传来轻声呼唤,像是从水面上降下的一缕阳光,让仿佛沉在冰冷渊底的简云恢复了意识,努力向着温暖攀升。
“嗯。”只是迷迷糊糊嗫嚅了一声,简云又没了意识。
看着天边刚泛出一丝白光,简云身上的伤口并没有痊愈,需要圣水疗伤,冥主随即下了一个决定——去失落方舟。
简单地整理了衣物,冥主拿了一套干净的斗篷,将简云的身体裹住,只留下一张略微惨白的脸,眼角还挂着泪水。
冥主的手微微颤抖,轻抚上那双眉睫,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安,指尖沾染了简云湿润的泪水。
冥主再望了一眼天际,晨岛的钟声在天边炸开,漫天风沙似乎被这声音震慑,停下了脚步,天边只留下一道孤独寂寥。
冥主拉下了斗篷,遮住了简云的眼睛,只留下简云的下半张脸,嘴唇上还沾染着湿润,只不过是没有气色的惨白。
冥主看了一眼躺在石头缝里睡觉的小螃蟹跟班,踢开了他身上的石头,又踢了小螃蟹一脚,面色凝重道:“走了。”
小螃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冰凉,眼睛里骤然照射出一道光,接着是冥主的声音,大早上的要吓死了,还好是做梦。
小螃蟹揉了揉眼睛,没打算理会冥主,毕竟这是在梦里,他翻了个面,钻进黑水里,继续躺着睡了。
冥主也没打算理会这家伙,和他说也只是因为小螃蟹要是早上看不见冥主,估计会大喊大叫让全世界知道他失踪了,免得又说他拐卖遥鲲。
等……等!做梦?!!!
小螃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用小钳子捂住自己的身体,睡觉没穿衣服啊喂,怎么突然袭击,还说要走了。
小螃蟹那句“要去哪儿”还没说出口,冥主已经转身朝着失落方舟的方向走去。
“奇怪,大早上去那做什么?好像还看见小遥鲲了?他们不是昨天刚回来吗?又要走了?”小螃蟹嘟囔着,睡意又上来了,脑海里那些东西都清除出去,他要睡觉。
冥主踩着这一片风沙,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脚底下失重的触感只让他悬着的心愈发紧张,手不自觉地缩紧。
失落方舟开放以来,码头都要被踩烂了,码头的木板也该叫人换换了。
冥主不悦地抱着简云上了船,这是他们离开这么久之后,冥主第二次去失落方舟,都是和简云。
简云靠在冥主怀里,嘴唇的颜色有了一丝红润,冥主掀开了斗篷,简云的脸露了出来。
冥主盯着这张脸不再移开视线,他等这一刻太久了。
他的手浅浅抚上简云的脸颊,微微发烫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他祈祷自己的身体不要再恶化,他已经失去了痛觉,但至少此刻,他还能感受到简云的体温,他不想失去属于他的世界这唯一的温暖。
圣主……
冥主不是没有怀疑过简云的身份,在很早之前,或许就是在发现失落方舟的时候,他就应该发现的。
他的小丫头能够打开失落方舟的封印,那是光之先祖留下来的封印,只有光之后裔才能打开。
又或许……更早。
简云能够独自一个人来到暮土,她能够救下龙骨,她悲悯所有人,包括他,即使他是冥主。
最痛苦的那一瞬终于来临,他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全身寒凉犹坠冰窟。可他紧紧看着她的脸,就像在牢记最后一点想念。
她怎么能是呢?
她难道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的代价是什么吗?她怎么可以这样傻?
冥主指尖掠过简云身上的伤口,他昨天都看到了,但简云不让他碰,他不知道她回到他身边经历了什么痛苦,如果是这样,他不会让她走这么远的路,来到自己的身边,他会去找她的啊。
她太傻了。
冥主将头靠在简云颈窝,留下浅浅一吻。
你一定要醒来,没有你,我快撑不住了。
简云眼睫动了一动,没有睁开,眼角却有一滴晶莹,沿了干瘦苍白的肌肤,缓缓滑落。
进入山脉区,暮土戈壁滩上的风沙被远远地抛在后边,迎面送来的雪山寒气,竟然让习惯寒冷的冥主心底一片寒凉。他拢了拢斗篷,将简云往怀里带,没露出简云的脸
这一路上没什么人,估计这个时候光之子还没醒来。当然,不乏在路上睡着的,还有没睡的正叽叽喳喳。
冥主瞥了一眼远处,貌似是一只睡着了的光之子正泡在黑水里,旁边几只光之子正大叫给他回能,希望能把他叫醒来,但无济于事。
冥主不知道他们这样持续多久了,甚至觉得好笑,他们做这种没用的事情,那个小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又何必呢?
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