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只能等圣主找到黑暗之花后,销毁黑暗之花。
无论如何,凡事都有存亡,书虫宁愿牺牲的是自己,也不愿再看见光之国度被黑暗笼罩。
樱花顺着书虫的目光,折下一支玫瑰,尖锐的刺直直扎进手心,樱花却觉得这是一种释然:“光明之花依存人们的善意所在,只要能让光之子消除所有的欲望和争执,就能让黑暗之花枯萎。”
“黑暗之花就会消失?!”书虫的语气有些激动,眼睛里闪着明艳的光,仿佛之前的一切又有了希望。
黑暗之花消失,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黑暗生物,光之子不会再去害怕冥龙。
不对!冥龙还有黑色的小螃蟹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生活。
樱花看出了书虫的意思,但她明白,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或许只需要一天,或许是一年,在或者是下一次红石降临的时候,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帮我自己。”樱花把手中的玫瑰在手心碾碎,带着她鲜活血液的玫瑰根茎变得淋漓。
书虫目光停滞,不知是为这折损的玫瑰还是被刺伤的手心担忧:“可我想帮你。”
“那当初呢?你……”樱花转过身盯着书虫,欲言又止,手上的力度重了几分,刺痛变得更加强烈。
无形与有形的刺早就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那当初你呢?在她被所有人指责的时候,在她被人浸在海水里的时候,在她看向书虫的时候,在她被迫离开圣岛之后,她有没有一刻后悔过当初没有挽留她,樱花想质问书虫。
“圣主在暮土被冥主囚禁,正太失踪了,阿阳受伤后一直留在圣岛,还有阿言……”书虫想唤起樱花心底被埋没的善意,却被樱花打断。
“好了,你别说了。”樱花打断了书虫的话,不用猜也知道书虫想要说什么。
樱花了解书虫,没有人能比她更加了解书虫在想什么,所以书虫的任何情绪都躲不过樱花的眼睛。
但圣岛如此这番破败的景象是樱花未曾想过的,樱花心里五味杂陈。
樱花被逐出圣岛,她发誓要让圣岛的生物重新陷入恐慌,但这天真的到来之后,樱花却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偏执。
曾经的画面在樱花眼中倒映,只剩下无声的默片。
书虫的呼吸变得缓慢,时间似乎在此刻流逝得很慢,某些情绪在樱花眼中辗转,书虫却难以开口。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书虫的指甲陷进肉里,她的指甲很长,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圣岛的事情,也一直没能有时间打理自己。
两人目光在空中接触,仿佛闪电一样。
樱花讨厌等,害怕等,这种害怕自从离开圣岛以来就一直伴随着樱花。
其实樱花不怕是坏的结果,只是怕她们再也没有了结果。
直到樱花听见书虫的话,她心里压抑着的缺口仿佛在那一刻透进一丝光,衍生出一点希望。
她还是在乎自己的,是吗?
尽管书虫在樱花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挽留,也没能有一句告别。
这百年来,我也一直很想你。
禁阁大楼剧烈震动,碎石跌落在大厅中央,透明遥鲲疏离刚进来的光之子,赶忙往楼上飞去。
碎石砸在他的身上,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满眼都是禁阁上层浮岛上闪烁不停的光,还有不断下坠的石块。
上层有风墙阻挡,还不断有风灌入透明遥鲲的领口,这让他更加难以快速抵达禁阁终点。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的风小了些,碎石也不再往下落,空旷的大楼只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穿过层层灰雾,透明遥鲲到了禁阁顶层,映入眼帘却是一番残败的景象。
终点的石像已经倒塌,还有一些光之子正慌忙回遇境,一切的喧闹归于平静。
透明遥鲲的视线在废墟中搜索,黑暗中的人影格外刺目,他在星盘碎石中找到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禁阁长老。
“长老!”整栋大楼回荡着他的声音,透明遥鲲来不及多想,急忙将禁阁长老搀扶到空旷的地方,想找一些药物治疗长老身上被碎石划伤的伤口。
一抹鲜红在他的手臂上显现,表情略显狰狞,他却无暇顾及,拿衣袖掩盖了伤口。
禁阁长老没有回应透明遥鲲的话,一双眼依旧紧闭,斗篷下的手却交叉,把手心里的罗盘藏进了衣襟。
禁阁长老握着罗盘的指尖捏得发白,冰凉的触感让他分不清到底是罗盘太凉还是他手心渗出的冷汗。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故意造成的,他内心做了很久的挣扎,还是决定毁掉观测光之国度危险动荡的星盘。
如今云野陷入困境,云野长老估计也时日不多,罗盘还有点用处,留着可以用来发觉黑暗之花动向。
透明遥鲲把长老挪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