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要不要跟我炼丹?” 谢安不知该作何感想,望向面无表情的大弟子,俱是无言以对。 只听刘姝很是遗憾道:“算了,我已经成婚了。” 葛洪又劝:“我这管吃管住,退可民间行医不愁生计,进可修仙飞升超脱人世。” 刘姝又是惋惜道:“不太行,我有儿子,一岁了,我还要看他继承家业呢。” 葛洪纳闷:“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刘姝摇头:“我夫君姓谢名安,表字安石,如今世道,也差不多了。” 葛洪这才看向她身旁面无表情的清俊男人,隐约从上辈子当官的记忆里,扒出这人貌似是陈郡谢氏家的神童,被寄予厚望,类比王导的那个。 行,那没事了。 后院又是安静许久,直到一位穿着普通粗布的妇人款款进入,大徒弟叫声师母,葛洪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跟自家夫人告状:“你跟他们怎么讲的,我要试药,碰一下瓶子,一个个鬼哭狼嚎。” 鲍潜光摊手:“我只是说,是药三分毒,叫他们看住你,别吃互克的。” 葛洪嚷道:“他们会直接理解为,啥也不许我吃!” 鲍潜光笑一声,问:“药呢?” 刘姝将手中瓶子奉上,将所有事再讲一遍。 鲍潜光听完接过瓶子,又意识到什么:“你们来了四个人,都在南海郡病过了?” 刘姝点头:“是。” 鲍潜光拔开瓶塞,往手中倒一颗,便往嘴里塞,越嚼越蹙眉:“好苦。” 刘姝深以为然:“或许该加点蜂蜜。” 鲍潜光点头:“确实,下次一定。” 便随手将瓶子塞给刘姝道:“拿去吃吧,再在这住七天,七天后无事就回家吧。” 刘姝很不要脸道:“那医书……” 鲍潜光不以为然道:“多的是抄本,弟子犯错就从头抄一遍,书斋少说有百套。让老大带你们去拿,挑字好看的带回去吧。有事找老大就能找到我们,没事就此别过了,我还得去择药呢。这炉药放心吃,药性温和,本来打算给刚病好的小孩子的。” 语毕便也朝几人点头,就朝着炼丹院子去了。 葛洪扔下一句:“改主意就来找我啊!”也随夫人炼丹去了。 大弟子恭敬将二人送走,才把刘姝谢安带到客房。 “师母让诸位吃过丹药留宿七日,是怕你们身上有瘟疫余毒发作。我每日午时会来此处帮四位把脉,也不必担心,山上人基本都染过,无恙也就无恙了。此处客房多达百余所,本是为招徕弟子所建,简陋但是一应俱全,几位有急事就来书斋找我。” 嘱咐完毕,大弟子向二人一礼,便径自离开。 刘姝谢安将秉文文茵领进门,分了丹药,听候吩咐。 道家修仙之所,出入自由,免费提供饭食,更是人人平等,四处能听到玄谈论理,甚至医药商讨。于刘姝可谓如鱼得水,怎么都有学问可解。 谢安却不是很高兴。 于是晚上回屋休息,刘姝抱着自家夫君问:“怎么了?” 谢安凝视自家夫人,很迟才憋出几个字:“夫人好像很喜欢这里。” 刘姝直点头:“你不觉得这里气氛很好?” 谢安闻言沉默良久,试探道:“道门倒也没有遁入空门的说法,还有双修之策。” 刘姝不禁哈哈大笑:“不会的,放心吧——我们已经成婚了,还有谢瑶呢。” 七日毕,把脉过后再无状况,大弟子将医书每套十份,满载半车,重量甚至比两人都多。刘姝这才知道,葛洪几年来何止《肘后急备方》四卷,更有《抱朴子》二十卷,《金匮药方》百卷,还有讲神仙故事的《神仙传》十卷。 于是下山之时,便是谢安亲自载着刘姝,秉文同文茵护着医书跟在后头。 作别南海郡不过数日,于谢安却像半年。 傍晚在驿站休整,刘姝津津有味翻着《神仙传》,同自家夫君道:“我觉得这个比王嘉《拾遗记》好看多啦,起码不用等新卷,等到心焦。” 谢安若有所思道:“我离开建康前,听书局说,《拾遗记》要出新卷了。” 衣袖被猛地一抓,更带刘姝清澈眼神道:“真的?” 谢安望着自家夫人,微微一笑:“所以我们早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