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这北征之事,你怎么看?朝中虽有反对之声,但朕知晓你必有良策。
今夜,不妨借酒一谈,朕也想听听你的见解!”
女帝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随后缓缓开口。
“陛下明察,北征之事,臣自然已有些思量!”
白子昂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过这征战一事,非是单凭勇武便能解决,需得多方筹备,方可稳操胜券!”
“哦?将军有何高见?”
女帝笑意盈盈,继续问道。
“兵马粮草,缺一不可。
如今边关虽无大乱,但若贸然出兵,恐怕会使后方空虚,令敌国趁虚而入。
故而,臣以为,需得先稳固后方,确保京城和各地无虞,再行调动!”
白子昂平静道。
“将军所言有理。
不过,朕听闻你近日在边关颇为忙碌,莫非你已在为这场征战做准备?”
女帝抬眼看向白子昂,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陛下圣明,臣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早已在边关加强防务。
只不过,臣以为,朝中之事还需先行解决,否则,这北征之事恐怕会牵扯过多精力!”
白子昂说道,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不动声色的警惕。
“哦?将军说的是养天和之事?”
女帝轻轻笑了笑,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陛下既然已处理了养天和,臣自然无话可说。
只不过,朝中余党未尽,恐怕仍有隐患。
若不彻底清理,恐怕日后征战之时,会生出事端!”
白子昂淡淡说道,言语间透出几分试探。
“将军所言极是。
朕早有此意,待养天和余党尽除,朝中自会安稳!”
女帝点了点头,语气中透出几分深思。
二人相对饮酒,彼此之间的话语虽看似平淡,实则暗流涌动。
“将军啊,今夜这酒不错,倒也配得上你这样的功勋之臣!”
女帝忽然笑了笑,话锋一转。
“臣受宠若惊!”
白子昂举杯回应,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不过,将军,你这些年手握边关重兵,怕是早已成为朝中许多人眼中的心腹大患吧?”
女帝忽然轻声说道,话语中透出几分深意。
白子昂闻言,微微一笑。
“陛下明察,臣不过一介武夫,心中所思所想,唯有保家卫国之事,至于其他,自无非分之想!”
“好一个保家卫国!”
女帝大笑起来,随即举杯,一饮而尽。
“将军放心,朕信你!”
“多谢陛下信任!”
白子昂也举杯饮尽,心中却已将这一局看得清清楚楚。
白子昂回到庆功楼,推开门走了进去,正准备稍作歇息,忽见冯毅急匆匆地闯进来,脸上满是焦急。
“将军!不好了!”
冯毅一进门就喊道,声音有些压抑,整个人显得焦虑万分。
白子昂缓缓坐下,抬眼看着他,神情如常:“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
冯毅急促地说道:“刚才那太监又来报,王允大人传信,说是女帝今晚肯定要动手,火烧庆功楼!将军!我们必须得赶紧杀出去啊!若是迟了,只怕咱们就被困在这火海之中了!”
白子昂轻轻一笑,摆了摆手:“你慌什么?就凭这点风声,就能断定女帝要动手?你不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吗?”
冯毅听得一愣:“将军,此事还有何可疑之处?那可是王允大人亲自传的消息啊!咱们若是不趁着现在杀出去,恐怕……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啊!”
白子昂摇了摇头,声音不疾不徐:“你只看到了表面,却没细想其中关节。
若女帝真有心要火烧庆功楼,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太明显了吗?堂堂天子,要对一个功勋重将动手,难道会用这么直接的手段?”
冯毅一怔,仔细一想,确实有些道理。
他挠了挠头,皱眉问道:“将军,那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
白子昂淡淡一笑:“如果她真想杀我,绝不会等到现在。
而且,这事若传出去,必定会引起京中百姓的猜忌。
毕竟,我白子昂手握重兵,多年来为国效力,若真是莫名其妙地死在这火海中,民心必定大乱。
女帝若真这么做,反倒给自己招来麻烦。
你想想,她这么聪明的人,会做这种蠢事?”
冯毅恍然:“将军说得是!这事确实蹊跷,女帝一向多疑,不会如此轻易出手,更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