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羊献容这么说,袁蹇硕也立刻站好,躬身行礼,“皇后娘娘,您说。”
刘曜站在他的身边,看到这样的情形,略略往外挪了一步。
羊献容轻笑了一声,“刘大哥,我也同你有话说的。”
“哦。”刘曜应了一声,但有些局促。
“给皇后娘娘行礼哇。”袁蹇硕小声提醒着他,“你可是在大晋皇宫内,要遵守我们的规矩。”
“哦。”刘曜点了点头,行了抱拳礼,“皇后娘娘。”
“哎,莫要这样。刘大哥以后见到我之后是可以免礼的。”羊献容笑意更深,“你现在又救了皇上,自然是我大晋的恩人,理当礼遇的。”
“不敢不敢,碰巧了。”刘曜对于这样的场合竟然很是适应,连忙摆手摇头。
羊献容也看出了他的尴尬,只好说道:“秦太医,关上门吧,这里有些冷的。我们几个简单说几句好了。”
“是是是。”秦太医立刻去关了正屋的大门,又去拨弄了一下笼火,让屋里更暖和一些。
这话问的,能杀一片人。
“另外,本宫是想问那石恺之和他的胡人仆从的事情。”羊献容转向了袁蹇硕,“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这事情是成都王和赵王亲自审问的,石恺之只是说仆从自小智力缺失,就当做一只狗养大,可能是看到自己受辱,急于护主,才会发疯。”
羊献容点点头,羊家没有这样的奴隶,是因为父亲羊玄之很不喜欢这样的行为,他总是说:“这样的奴隶养起来也是费力费粮,咱们家可养不起。”
“皇后的意思是?”秦太医含糊起来。
“那胡人的尸身呢?”羊献容收回自己的心思,又问袁蹇硕,“可有家人认领?”
“洛阳城郊的西市有这样的奴隶买卖,很小的时候割掉舌头,也是通用做法。”袁蹇硕继续解释,“很多大人家中都会有这样的奴隶,多数因身强力壮,来看家护院。”
“那就不嫁呗。”二哥羊献康还把这番对话告诉了羊献容,且很认真地说:“三妹妹,你若是真的嫁不出去了,二哥陪着你。咱们再找几个胡人契丹人鲜卑人,那种大块头的做家奴,放心,咱们家有钱,吃不垮。”
太医所中全都是药材和书籍,自然是有股浓重的药材味道。羊献容不喜欢这个,略微掩了掩鼻子,“这几日本宫在正阳宫住,看到皇上因腿伤很是痛苦。但本宫有一个疑问,为何皇上只是摔了一下,当时脚下什么都没有,仅仅是平地,怎么就能骨折呢?说句不中听的话,秦太医刚刚也是胳膊撞在了桌角,所以也有了骨裂。可皇上这个,是为何?”
“怎么?还要本宫说的更明白一些吗?”羊献容瞪大了眼睛,“那本宫就说的俗气一些好了。皇上今日是拉稀对不对?并不是平日里的出恭。所以,为什么?是饮食的问题,还是药的问题?他与本宫这几日吃得都是一样的,除了药……”
二哥羊献康很是不高兴,“我看好多人家都有这样胡人,我自是不需要有人保护,但若是三妹妹来了洛阳城,娇娇弱弱的,有这样的胡人保护,不是也很是有安全感和威风么?”
秦太医都立刻跪了下来,很是紧张地说道:“皇上身体很好,这一次只是意外。”
“那今日呢?也是意外么?”羊献容又继续问道,“这几日,本宫同皇上吃住在一起,他为何今日忽然这样?若说他偷吃了什么,也不至于如此吧?您可有什么结论?”
秦太医听到这个,赶紧回答:“回皇后的话,这个老臣们也探讨过了,估计是当时皇上没有防备,被推倒的时候,腿和身子是两个方向……皇上体大身沉……所以也是寸劲,所以才在瞬间错位骨折了……”
“外家硬功,一般倒是不在意这个。”刘曜在一旁也说道,“这胡人明显是西北偏北的蒙藏地区之人,身形高大心思单纯,也是天生蛮力。”
“这种都是没有家人的……石恺之还关在大牢里,他的家人自然也不会管这个胡人的。”袁蹇硕叹了口气,“我倒是听赵王的意思是将石恺之放了,罚些银子就算了。只有成都王觉得石恺之应该杀了……所以,他们两个为这件事情起了些争执。”
“那就好。”羊献容神色如常,“有劳秦太医多多注意才好。”
这句话的信息含量相当大,解读起来就是:为何我没事情,而皇上拉稀了?是不是你们的药有毒?
秦太医都已经俯身在地,连声说道:“皇后娘娘明鉴,皇上喝的药,老臣几个也都是尝过的,都是滋补效力,不敢有任何打药和泻药。”
“皇上正处于鼎盛之年,问题是不应该如此脆弱吧,可否是因为营养饮食没跟上呢?”
“验过,致命伤就是属下和刘兄弟那两刀。”
“尸身可有异常?仵作可曾验尸?”
因将这话记在了心上,羊献容对于胡人奴隶也很是注意,既然看到了有发疯的案例,也要多问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