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莳萝?”月冉溪轻声念了一句,在苏氏的目光中,轻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单单凭画像,也看不出太多啊。”
这画像如何画,不仅仅看人,还得看画师的技艺才是。
“况且……”她的话音一转,弯眉笑了笑,指尖摩挲着那画像,道:“还得允照与人家王小姐互通心意才行啊。”
对于月允照的性子,月冉溪惯为了解,若是他不喜欢这王小姐,月冉溪凭皇后的口谕为二人赐婚,也终归是强扭的瓜不甜,也祸害了这王莳萝。
月允照毕竟不是皇族中人,她还是希望这唯一的弟弟能寻到一个喜欢的心上人。
“溪儿,这倒是不必担心,说起来……”苏氏一提起儿女的婚姻大事,面上挂上了柔和的笑意来,轻笑着道:“前几日照儿陪我到京外静心庙上香时,遇上过王小姐。我见过画像,一眼就认出来,照儿倒是认不得。但……”
说起照儿那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模样时,苏氏拿起手帕捂嘴笑了笑,这才接着道:“照儿的嘴平日里尤为厉害,那王小姐不过是问了句路,他倒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落,只一个劲地盯着
,倒让人家王小姐红了脸。”
“允照说话竟然会结巴?”月冉溪听得苏氏的话,万分惊愕地愣了愣,诧异地反问道。
苏氏的言语一向谨慎诚挚,自然不可能平白捏造了去,这说得,十成十便是当时的场景。
但没想到啊,允照平日里与她说话,极为毒舍,恨不得她说一句对方呛上十句,竟然会结巴?
这么一番惊骇的场景,自己不曾见过,那当真是可惜了。
月冉溪摩挲着指尖,自顾自地哼笑着,越发坚定地要做上这一桩媒的想法。
从画像上看,王莳萝聪明而温婉,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但这也有可能是画像人的技艺过好的原因,终归得先见一见人再做决定。
“娘……我总得见一见王小姐,再做赐婚吧。”月冉溪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那苏氏点了点头,却是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在思衬着如何好好地瞧一瞧这王大小姐,终归不能毫无缘由地将王莳萝叫到宫里头来吧。
小橘素来心思伶俐,一听得这话,乍得想起了什么来,眨着眼凑上前来,提议道:“小姐,京中水榭园中正好在举办百花宴,几乎京中所有
的官家小姐都过去了。我们不如过去看看,也能瞧一瞧这王大小姐。”
月冉溪点了点头,扬了扬下颌,吩咐下去:“好,小橘你吩咐下去,备一辆马车,我们出宫去一趟水榭园。”
“娘,等我换一身衣装。”月冉溪微微侧过身来,瞥向了一旁的苏氏,示意道。
她既然是暗中瞧一瞧王莳萝,也不能穿着这一身,那岂不是一眼便让那些个官家小姐瞧出身份来了。
月冉溪稍作思衬,取出了一件简素的青绿长裙来,换下了身上金丝线绣制的华奢衣装,又将头上各色繁琐的金饰玉簪一一取了下来。
墨色长发垂落在肩上,月冉溪注视着铜镜,其上映照而出的是一个清丽简素的披发美人,气质卓然,只眉眼间荡漾的自信飞扬让人晃了神。
单单看着一身打扮,绝不会让人想到是皇后娘娘这等身份的人,应当是不近官家的江湖美人才是。
不对……她这样打扮,反而不像是官家小姐或者是夫人,怎么入得去水榭园。
月冉溪对于京中的水榭园稍有了解,这是平日里京中达官贵人的夫人小姐平日里说笑闲谈的去处。
虽说这水榭
园并无规定什么身份的人得以入内,但暗中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人身份的。
月冉溪随意地坐在铺着皮毛的软椅上,微微皱着眉头,注视着梳妆台前的各色首饰,思衬了少许,这才挑选出了一支恰到好处的玉簪子来。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小橘已然吩咐下去备好了马车,刚一踏入内殿,便瞧见自家小姐对着铜镜犯难,凑上前来,询问道。
“小橘,你快过来帮我,我要打扮成官家小姐那样的,才能进水榭园中瞧一瞧王莳萝。”
小橘赶忙走了过来,替自家小姐梳上了一个少女发髻来,再添上那玉簪子,俨然便是活脱脱的一个官家千金的打扮。
盯着铜镜中那张清丽秀气的面容,月冉溪一扬眉,拿出了自己的易容工具,在自己的面上稍作涂抹了些许。
封后大典办得那般隆重,她若是露了脸,难保那些个官家夫人小姐会不会认出自己来。
月冉溪拿起了易容工具,注视着铜镜,娴熟地在面上涂涂抹抹过后,将那清丽的眉眼模糊了些许,又平添上几分英气来。
如此一来,她的模样倒是与月允照越发相似了起来。
“月府的远方表小姐。”月冉溪也只是突如起来的想法,只在面上描绘了几笔,却发现自己与月允照的样貌越发相似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