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碧波猛地抬起头来,黯淡绝望的眼底满是惊愕,似乎一时间难以明白月冉溪的意图来。
她并不清楚如今苏浅梨的情况,一听到这话,还当是月冉溪打算放过自己,却又颇有些难以相信。
碧波已然离开了烟柳楼,若是出了宫,便是连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能够留在宫中当个宫女,比她以往的日子定然要强得多。
“月……月姑娘,谢谢月姑娘!”
碧波只当是自己被饶了一条命,惊喜万分地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谢恩,颤抖着嗓音喊着。
她整个人狼狈凄惨,面对月冉溪的态度,也俨然失去了以往的嚣张恶毒,只余下恐惧害怕。
月冉溪似乎没有解释的意图,极为浅淡地勾了勾唇,漫不经心道:“看在你们感情好,正好让你们团聚。”
她并没有那么好心,碧波虽然并不如苏浅梨那般招致自己的厌恶与杀心,但所做出的那些事情,也不可能让月冉溪随意放过了去。
她回宫以后,也从小桃口中得知了苏浅梨如今的情况。
苏浅梨近日的疯病越发严重,那宫中几乎没什么宫女愿意靠近,整日里是一阵臭烘烘,而苏浅梨疯了
之后更是手段残忍,前几日差点将一个宫女活活掐死过去,将宫中少许的宫女都吓跑了,如今里头更是自然狼藉。
所幸,慕容堇辰派遣了手下在殿门外严加看管,除却吃食外,里头根本没有人进去接触犯了疯病的苏浅梨。
苏家的女眷不得入宫探望,慕容堇辰又将苏浅梨的情况封锁得非常严实,因而如今苏家还认为苏浅梨只是得了点小病,并不碍事。
如今,将碧波遣送苏浅梨身边,无疑是让她有可能被犯疯病的苏浅梨活生生折磨死的程度。
听得月冉溪的话,小桃讶异地抬起眼来,与一旁的小橘对视了一眼,两人也仅仅只是惊讶,并没有碧波腾升出半点的同情来。
前几日给苏浅梨负责送吃食的一个壮硕太监硬生生被苏浅梨追着踢打,额头上砸出了一个不小的血洞来,估摸着要休息好几个月才能缓下来。
这么一来,碧波这样的身板,根本挨不住犯疯病的苏浅梨一顿毒打。
碧波得了这样一个下场,这其中恶果,宫里头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慕容堇辰自然是无条件顺从溪儿,听罢,也是点了点头,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索,只一顿,
便利落地应答了下来:“好,一切全凭溪儿决定。”
应答下来时,慕容堇辰召开手下,冷沉地下达了命令:“将碧波和苏浅梨关到一起去,没有皇后的命令,不得有任何人擅自出入。”
“是,皇上。”一干侍卫赶忙应答了下来,走上前来,与来时一样,照旧将碧波拖拽了起来,往外头押送而去。
碧波还未来得及高兴,一仰头,望进月冉溪平静无波的目光中,只倏然察觉到一股透寒的冷意直涌上全身来。吓得一哆嗦,也隐约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可能会极为凄惨。
不!月冉溪不可能放过她!她不要去,不要去!
她瘫倒在地上,一双手死命地抓着地面,化开一道道尖锐的血痕来,却也被侍卫无情地拖拽了过去,很快消失在了殿门处,声响也渐渐小了下来。
小桃眼见着碧波被拖拽了下去,这才回过神来,拉扯着自家小姐的衣袖,愤愤不平地说道:“小姐,碧波她活该!做了那么多坏事,正好让她和苏浅梨狗咬狗!”
月冉溪哼笑了一声,应对着小桃的愤懑,扬了扬眉,笑着回答道:“我可没做什么,只是好心让她们团聚罢了。
”
说话间,她清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这难得的俏皮模样让慕容堇辰晃了晃眼,目光越发难以挪开来。
慕容堇辰扣住了手,越发将月冉溪往怀中带了带,而后凑到了她耳边来,低哑浅笑着,隐约带着讨好的谨慎,提醒出声道:“溪儿,钦天监算出三日之后便是吉日,宜行封后大典。”
分明已经测算好了时日,慕容堇辰询问出声时却分外小心,生怕溪儿不高兴来。
一将溪儿接回来,他便让钦天监匆匆地测算出了一个最近的良辰吉日来,只一心想着让溪儿尽快成为自己的皇后。
届时,全天下都知道自己皇后定下来了,也就少了某些暗中觊觎溪儿的人。慕容堇辰心中泛着酸意,暗暗地想着,却不也敢当真说出来。
听到这话,月冉溪一愣,而后颇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便是有意拒绝推脱道:“我刚回宫,有些乏累,三日未免太急了些。”
慕容堇辰这混蛋,折腾了她整整三日有余,便马不停蹄地打算举办封后仪式,丝毫不打算给她松口气的时间。
月冉溪垂着眼,暗暗思衬着,不忘暗自愤愤地咒骂他。
听得月冉溪明晃
晃的推脱之言,慕容堇辰早有预料,他低沉着嗓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