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场乌龙之下,小二越发窘迫,尴尬地抓了抓耳朵,神情却是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眼前这位佩剑的公子态度颇为客气温和,越发让小二心生愧意来。
这……他平白污蔑了人家公子成强盗,真该死!也难为了这公子的态度还这般温和。
小二低着头掩饰内心的窘迫,赶忙认真地端详起了那一张画像来,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恳切地回答道:“小人从未见过这位姑娘。”
这般超凡脱俗、恍若天仙般的姑娘,若是自己得以见了一面,定然是有印象的。
但他这小破茶摊平日里压根没多少人关顾,更别提这样不俗的姑娘。
反倒是……他今日这小破茶摊上倒是来了两位不俗的公子。
燕乙听得小二的回应,也并未多想,毕竟他很清楚,王妃不太可能堂堂正正地以真面容在外头行走,着实过于醒目。
见他低垂着眉眼沉思,一旁的亲信凑上前来,恭敬地提醒了一声:“大人,我们可要去别的地方搜搜?兴许王……姑娘还未走远。”
“好。”燕乙点了点头,正欲率领着一干手下转身离去。
既然王妃能
够顺利安稳地出宫,她自然不可能这般轻易便被他们寻到,因而这一行人都并没有怀着多大的希望。
燕乙即将转身离开时,脚下的步子忽的一顿,眉头紧皱着,心中腾得生出了异样的感觉来。
几乎是下意识得,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转过身来,望向了那正埋头擦桌子的小二,继而追问了一声:“等等,小哥,我想问一问,你今日这里可有接待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人?男女皆可。”
乍的听到了这一声问话,小二擦拭着抹布的举动微微一顿,停顿少许之后,迟疑地回答道:“的确有两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前来。”
这两位公子前脚刚走,甚至于走错了方向,因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两位?他们一起的吗?”燕乙听得这话,神色微变,轻皱了皱眉,思衬少许之后,才出声询问道。
王妃是自己独自一人出逃,但……这宫外到底有没有人接应,倒是不好说。
“嗯……”那小二迟疑片刻,摇了摇头,犹豫之下仍是老老实实地应答道:“清瘦个儿矮些的那位公子先到,大概……大概过了半刻钟,另一位公子才到。”
燕乙停顿片刻之后,摩挲着掌心下的配剑,又追问了一声。
“他们之间认识吗?可有可疑之处?或者说,你讲一讲他们现去往了何处。”
这般追问,让燕乙身后的一干手下面面相觑,甚至于心生不解。
今日这般重大的日子,金国以及周围的邻邦小国都要进京道喜,上京城看热闹的人并不在少数,燕大人何必过分在意一两个过路人。
偏生燕乙心中只觉得突如其来的蹊跷感,非得问个清楚明白,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这……公子,这两位客官之间的私事,小人并不清楚啊。”
那小二只觉得莫名其妙,心中只觉得古怪,摇了摇头,正有意含糊着应付过去。
燕乙迟疑片刻,抬手亮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令牌来,上头俨然是官府常用的刻印,霎时间让那小二神色一僵,赶忙屈下身来,跪伏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道:“大人降临,草民失礼了。”
这小二不过是普通老百姓,自然是分不清官府的各色令牌。但无论是要眼前人是官府的哪一位大人,都不是他所能得罪得起的。
眼见着燕大人这一番突
如其来的举动,他身后的一干手下越发不能理解,稍显错楞,面面相觑之下,也只得安静地等待着燕乙的下一步决定。
燕大人今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无端端怀疑起了几个喝茶的过路人,甚至于不惜暴露身份?这未免……未免过于小题大做了吧。
尽管几个手下这般想着,却也不敢擅自质疑了老大的想法,只得一个个怀揣着满腹疑问。
燕乙以身份压人,也只是为了让这小二将消息完完整整地透露出来,自然不至于为难了他,仍是那温和的神情,定定地沉声道:“起来吧,不必多礼。我问的话,你须得仔仔细细地答复了,不得有半句含糊。”
听得这话,那小二这才敢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袖处沾染的灰尘,连连点头应答道:“是是是,大人请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自然不敢生出隐瞒的心思,这涉及官府之事,若是掺和了,可能便是掉脑袋的大事。
“好。你口中说到,来了两位身份不俗的公子?他们可曾认识,期间说了什么话,又是何时离开的?”
燕乙并未迟疑,直接利落地一字一句地询问出声。
“这两位公子应当……应当是不认识的。只是那后来的那位带着鬼怪面具的公子先提了一声,偏说是要和那位清瘦的公子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