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冉溪住着的那一方庄子虽是地处僻静,却格外雅致悠闲,她闲来无事便折腾各种细碎的小事,倒也并不无聊。
那太上皇以往还在位上时,便很少到此地来,这里的花花草草只由几个丫鬟打理着。
月冉溪闲来无事,在庄子里头转悠时,便发现了后院有一大片空出来的田地。
那一片田地看起来荒废了挺长时间,月冉溪探了探土质,饶有兴致地一挑眉,带着些微欣喜地轻哼了一声:“挺肥的一块地。”
她正好闲着无事,看到这么肥沃的一块地,心里头腾升出了某些念头来。
月冉溪四处转悠了一下,仔仔细细地考察了一番这一片田地,不知不觉间在这里逗留了好几个时辰。
等到天色渐暗时,丫鬟画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满脸焦灼地四处寻找着她。
一看到月冉溪的身影,画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气喘吁吁,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窃喜地望着月冉溪,出声唤道:“姑娘,您怎么在这里,我找了好久,该吃饭了。”
月冉溪垂着眼,注视着地上那一片肥沃的土地,神情若有所思,并未回应画儿,正思索着什么。
“姑娘?这土
有什么好看的?”画儿不明所以地循着她的目光望了过来,疑惑地出声唤道。
昨夜正下过了雨,那一片土格外湿润泥泞,坑坑洼洼,她也看不出什么门堂来。
下一刻,眼见着月冉溪直接一脚踏入了一片泥地里,画儿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赶忙惊呼出声:“哎!别!姑娘这地这么脏!”
月冉溪勾唇轻笑了一声,见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忍俊不禁,倒也没有真的实实在在地踩进那一片泥地里,只是虚浮地踏了踏,试探了一下土质罢了。
见她这奇怪的举动,画儿小声地嘀咕了一声,不明所以地注视着她,也不明白月姑娘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初见时,这画儿还是端着丫鬟的唯唯诺诺,相处几日下来,许是月冉溪过于随性,她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不再端着心惊胆战的模样。
尤其是上一次,当月冉溪从燕乙利剑之下救下她时,画儿便对月姑娘平添了几分感激来。
“走吧,回去吃饭了。”月冉溪招了招手,出声示意道。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冉溪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正思衬着那片田地的用处。
这么想着,她的步伐一顿,
乍得停下了脚步来,径直转过身去,望向了一旁的丫鬟画儿,询问出声。
“画儿,你明日能给我买一点儿种子回来吗?”
乍得听到这么一句话,画儿微微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抬头注视着月冉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啊?”
见她呆呆的模样,月冉溪轻笑着,打趣了一声道:“不行吗?总不至于买个种子,画儿你还得去和你家主子禀告一声?”
“不用,不用……”画儿赶忙摆了摆手,生怕月姑娘误会,赶忙解释道:“主子吩咐过了,月姑娘的要求尽量满足,我只是不知道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种子。”
主子早早便交代过了,除却不能让月姑娘出了庄子外,其他要求一概要好好满足,生怕月冉溪不乐意,腾升出什么别的心思来。
月冉溪了然地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现在也还没想好,等我回去,今晚给你列出来,顺便再买点别的东西。”
她既然要开始处理那一片田地的话,那除却种子,也要采购一番其他的工具之类的。
等到种子和各种工具买过来,她接下来也能够好一番忙活起来,好好地安置好那一片肥沃
的田地。
两人说话间,晃晃悠悠地往月冉溪的院子里走去,一路上只闲聊了几句,画儿早已经不如以往那般拘谨。
难得的是,月冉溪迎面便遇上了太上皇,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又挪开了目光。
“主子。”那丫鬟画儿躬了躬身,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而后静静地站立在一旁,低垂着头。
那太上皇板着一张脸,眉头微皱,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探究,打量了月冉溪一番。
察觉到他的目光,月冉溪一挑眉,转过身来,浅笑着望向他,随口反问道:“怎么了?太上皇有何贵干?”
太上皇神色沉沉地盯着她片刻,而后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也不再言语,错开了月冉溪往外头走去。
这人一向性格古怪刻板,月冉溪并不在意他的想法,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推搡着画儿道:“走吧,吃饭去,我饿了。”
这庄子里头的吃食并不差,也没有苛待了月冉溪。
吃饱了饭,月冉溪满足地半眯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悠哉悠哉地穿行在假山草木间,步伐悠闲。
正是晚风习习,清凉的晚风拂过眼角,月冉溪自觉舒坦地露出了少许的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