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偏僻的小亭子里头,周围一片寂静无人,前头还有假山掩藏着,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经过这儿。
月冉溪警惕地四处观望了片刻,确定根本无人路过,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易容工具取了出来。
他回想着刚刚小福子的模样,将面上的妆容卸了个干干净净,又重新认真地描摹了起来。
由于这里属实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月冉溪的动作非常迅速。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她将手中的铜镜拿了起来,仔细端详着镜子里头映出的面容来。
月冉溪如今的模样,与刚刚那小福子几乎别无二致,若非认真仔细地端详,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破绽的地方。
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她这才小心地将各种工具收拾了起来,将放在面前石桌上的一碗药放进了竹篮里头。
从此刻开始,她就是那个送药的杂役小福子,现在要去给月允昭送药。
从刚才小福子的话里头,月冉溪推断,那管家估摸着要到晚些时候才会过去送药,她必须快点儿赶过去,省得撞上了那月立。
这般想着,月冉溪提起了装着药碗的竹篮,步伐匆匆地往月允昭的房间而去。
她
的步子很快,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赶到了那房门前。
那几个守门的侍卫见了他,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竹篮子,便直接打开了房门,放他进了去。
看来这小福子与这几个侍卫应当是熟识,月冉溪心中暗暗猜测着。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提着竹篮子,快步走了进去。
月冉溪毕竟不了解那小福子,若是待的时间过长了,免不了让那几人起了疑心来。
她进了房内,小心地往后望了一眼,见那几个守卫已经将房门重新虚掩了起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月冉溪走到了月允昭的床榻前,便看到额头一片乌青之状的月允昭。
他正紧闭着双目,分明是在睡梦中,眉头却静静地皱着,气息有些微弱。
这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状。
月冉溪的心中一颤,忍不住也皱了皱眉头,目光都冷了下来。
果然,那些人对允昭下了毒手……
这根本不可能是前些日子的重伤导致的,应该是有人故意下的毒。
所幸月冉溪随身携带了解毒丸,她立时取出了解毒丸,塞进了月允昭的口中。
她又随手倒了小半杯水,替月允
昭顺了顺背脊。
确定了那药丸已经稳当地服了下去,月冉溪又匆匆地透过窗户往外瞥去。
这一看,月冉溪顿时楞了楞,不远处的石子小道上,月立正往这边而来。
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月冉溪心中警铃一响,赶忙匆匆地将那碗装进了竹篮子里头,匆匆地出了房门。
临走前,月冉溪的动作一顿,取出了一只耳环来,小心地放在了月允昭的掌心。
接下来,她又将月允昭的掌心握紧,将那一只手藏在了被褥之下。
做完这一切,月冉溪这才步伐匆忙地快步踏出了房门,只和那几个侍卫点了点头,便飞快地离开。
“小福子?走这么急干吗?”
那几个守门的侍卫只见她匆匆的背影,不解地嘀咕了一声,倒也没有多想。
“估计是赶着去见相好的!”一个侍卫猥琐地嘿嘿笑了笑,猜测着,几个人面面相视,挤眉弄眼了一番。
一道沉沉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几个侍卫抬头一眼,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端着恭敬肃然的神色。
“月立大人,您怎么来了?”为首的那侍卫上前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询问了一声。
“我来
给少爷送药。”月立端着微微的浅笑,缓步走了过来,一边回应道。
那几个侍卫闻言,面色都是一僵,楞在了原地。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不是派了小福子过来送药吗?他……他刚刚才离开。”
完了,难怪他们刚刚就觉得那小福子不对劲,跟个哑巴一样,也不开口说话,又赶着离开。
听到这话,月立脸上虚伪的假笑立时僵住,他的神色顿时一变,眉头紧皱,赶忙上前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他上午才交代了小福子不用过来,这来人应该不是小福子!
有人混进来了!
“嘎吱!”随着一声冗长刺耳的推门声响起,月立脸色阴沉晦暗地冲了进去。
下一刻,他整个人却浑身僵硬地注视着前方,脸上立时挂上了浅笑来,阴沉的脸色霎时褪去。
在房门前,月允昭正面色沉沉地站立着,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目光狐疑地盯着破门而入的管家。
月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