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研磨。”
月冉溪端坐在案前,比划了一下手中握着的狼毫笔,好歹原主也练出了一手好字的,身体的肌肉记忆也在,抄个佛经不在话下。
小桃拿来了砚台,加了点水,就用上好的松青墨细细的磨开了,墨汁乌黑浓亮。
“小姐你要给王爷写信吗?”小丫头歪着脑袋问。
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月冉溪作势把手指微扣起来,要赏小桃两个栗子吃。
月冉溪把佛经在案前拍了拍,小桃一看,上面写着《妙法莲华经》,更是诧异,“小姐你不是最讨厌练字嘛,为什么要抄佛经?”
“因为皇后娘娘罚的呀。”
月冉溪一边回着话鼻尖已经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原主一手簪花小楷也是她娘强逼着练出来的。
这本来也是往才女方向栽培的,可惜就遇到了慕容堇辰这个劫数啊。
“哼,你在宫里到底闯了多少祸出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慕容堇辰黑着脸推开了门,两个长臂张开,一甩袖子又背在身后。
月冉溪继续的抄佛经,心平气和的很,也没吭声。
慕容堇辰长腿带风的就到了月冉溪的案前,在她案上挡出一片阴影来。
他也是刚听燕
乙说了宫中发生之事,宫里死了两个宫女,正是他这好王妃的贴身侍婢,死状一如之前那名叫做清蓉的丫鬟。
“王爷,你挡到我的烛光了。”月冉溪仰起头,美眸瞧着他,微微张开的粉唇似乎在控诉一般。
“本王在与你说话。”男人愤怒。
月冉溪赶紧把自己写了好几行的宣纸递给了小桃,免得殃及池鱼。
她才开口道,“我是闯祸了,我让王爷给我善后了吗?”
慕容堇辰脸色变了变,对着小桃呵斥了声“退下”后,就把月冉溪从案前揪出来问,“皇宫是什么地方,你也敢胡来,你那两名丫鬟,若你有什么不满,回家再赐死倒也罢了。行差就错,连累的是整个战王府。”
说吧,慕容堇辰气得胸脯都不停的起伏,将月冉溪一把推在地上。
月冉溪哪想到这男人和疯了一般猛然一推,她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抬头就看到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这是发哪门子的疯啊,她顾不上掌心的火辣辣,一下子站了起来。
站在慕容堇辰的对面,与他对视着道,“你现在知道关心整个战王府了,皇后派人将我引到一个小院去,在里面等我的是何人你知道嘛?是祈国太
子木遥,若不是我见机跑了出来,牡丹宴上,你战王府的脸面怕也是别要了。”
慕容堇辰脸色变了变,燕乙汇报中,确实提到木遥在一处偏殿和宫女颠鸾倒凤,恰好被赏花的命妇们瞧见了。
“你不是皇后……”慕容堇辰的话戛然而止,此话不妥。
月冉溪自然想知道他说什么,不就是想说她是皇后安插过来的人嘛,她昂着头颅道,“她是我姨母,但是见我是个没出息的,一直垂涎你的男色,觉得我霸占着这个位置,所以想把我拉下这个战王妃之位。”
慕容堇辰听到月冉溪口中的“男色”,俊美的脸色一僵。
但是听她说的也有所道理,心绪倒是平和了起来,但谁知月冉溪又道,“左右你瞧着我也不顺眼的很,不如给我一封休书,也如了皇后的愿,你们皆大欢喜。”
“你……”慕容堇辰头一次见哪个女人还问夫婿讨要休书的,听着口气分明是她要把自己休了一般。
“你、休、想!”他一字一词的从口中蹦出。
月冉溪凤眸里露出讶异之色,好声好气的道,“王爷,我这是一时冲动,自请下堂,你若是不把握这机会,还怎么和我的好表妹有情人终成
眷属呢?”
“休得胡言,我和苏小姐没什么。”慕容堇辰眸光瞥向一侧。
“是吗?那怎么我和王爷一道参加牡丹宴,王爷对于宴会上发生何事都不知晓,现在才来追究?”月冉溪微抬着精致的下巴,眸色里略带着嘲讽,“王爷难道不是美人在侧,心早就不在这宴会上了。”
慕容堇辰被月冉溪说的呆不下去了。
事实好像也确实如此,但是他抬步欲走的时候,觉得这如了月冉溪的愿,又折步回来,上回她还说自己恶心。
“咳,月家没教你规矩嘛,在本王面前要自称妾身,你一口一个我,是何意?”慕容堇辰扭头看着月冉溪,往日里她见自己哪回不是含羞带怯的,怎么如今偏生这副巴不得自己快走的姿态。
“是,妾身谢王爷教导。”月冉溪看着慕容堇辰的黑眸紧盯着自己,心道,糟了,该不会是讨要休书太过特立独行引起他的注意了吧。
她低头苦思冥想,这前世在他们基地上的时候,那些个有稀有血的人都要被关进实验室研究的。
而她现在重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