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我已三岁。三岁的我已经可以帮父母做简单的事。
今天我跟着妈妈上坡割猪草。妈妈挺着大肚子背着背篓手牵着我,我则背着小背篓拿着小镰刀,欢快的跟着妈妈。我最开心快乐的就是妈妈牵手教我唱小曲。“月亮在白莲花瓣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事情,那时候家里没有土地,全部生活都两只手上。那一年冬天,他去给地主缝一件虎皮长祆。又冷又饿摔倒在雪地上……”每次我都跟唱的眼泪汪汪的。
妈妈带着我打了满满一背芋头叶。我们背着猪草沿着落日回家了,唉呀……咚咚咚。什么声音,妈妈;妈妈。妈妈摔倒了,猪草压在了他背上。“奶女儿,快去找爸爸来牵妈妈。”妈妈痛苦的说
呜呜呜……呜呜呜……“不要,妈妈我来牵你,我来牵你。”我说
“快去!快去!”妈妈愤怒的话
我只好边哭边跑“爸爸;爸爸;爸爸快救妈妈。”
姑姑和姑夫在田里劳作听见了,忙叫住问“妞妞,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爸爸、妈妈那去了。”这世上只有姑姑姑父才叫我妞妞。
“姑姑…………姑父…………妈……妈摔倒了,起……起……起不来。呜呜呜…………”我哭泣着说
姑姑姑父丢下手上的活,向着我跑来的方向追了去。我则继续跑去找爸爸。
“爸爸……爸爸……”
“奶女儿,叫什么叫。”爸爸生气的说
“妈妈摔倒了…………妈妈在大包上摔倒了,起不来了…………快救妈妈”。我断断续续说完
爸爸骂了一句讨债鬼,便飞奔不见了。我找到爸爸后,就倒地不起了。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吓的。
“你个倒霉娘们,让你去打个猪草。你都能摔倒,要是把我儿子摔坏了。有你好果子吃。”爸爸大声说
姑姑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吵吵吵,算什么事。快去烧热水,你媳妇要生了。”
“不是还没到生的时候,咋就要生了。”爷爷从大门囗进来说
姑姑向大门囗看了一眼说“张四儿应该是摔倒了,动了胎位,要早产。”张四儿是邻居们对我妈妈的称呼。
“唉!都是些什么事啊!”爷爷无力的说
我躺在房间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姑姑忙着一切。
“把腿伸开,弯曲起来。用力,一、二、三、用力;一、二、三。姑姑不紧不慢的指挥着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虚弱的说
十分钟左右,“快用力,看见了,出来了。妈呀!咋先来脚了,咋不是先来头呀。立身子呀!”姑姑惊讶道
“不管了,用力;咬着毛巾再使劲,就像拉屎一样。使劲挣。”
“啊……啊……痛死了,生了这个不生了。四娃儿;(我爸爸小名)你个瓜娃子;烂老壳;痛死我了。啊…………啊”妈妈断断续续说
“出来了,出来了。是男孩。唉!咋不哭呢?”姑姑手提着弟弟说
我在墙角处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妈妈从弟弟出来就晕睡过去了,姑姑把剪刀放在白洒里泡了泡。用剪刀剪了连在婴儿身上的那条带子。(长大后我才知道那条带子是系带),然后姑姑把妈妈身下的血水一样的东西收括好。帮妈妈擦了身子才岀房间。
姑姑出房间后,我战战兢兢走到妈妈床边。伸手摸了摸妈妈,又摸了摸脏脏的小弟弟。小弟弟好丑好冷,全身乌轻乌轻;冰凉冰凉的;皱皱巴巴的。后来我才从别人口里知道,其实刚出生的小孩不是这样的。是我弟弟是死小孩所以才这么丑的。
弟弟刚生下来就死了。姑姑说“这种夭折了的小孩,要找无后人的人挖坑埋了。就是那种老光根埋,要不会影响父母以后的子女缘。”
弟弟就这样被埋了。妈妈都没看一眼就被老光棍不知埋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