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春,本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时节。却因一场病故,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家变的更加悲伤。
我奶奶因生我爸爸时,伤了身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奶奶在病疼中不断呻吟,一直在重复着我儿还没成家。还没有完成他的人生大事。我奶奶以前是地主家的小妾,文革时期,斗地主抓土豪。奶奶带着我大姑逃离了地主家。下嫁给我爷爷。所以一生下我爸爸身体就空了。以奶奶的话说,他能活到现在是爸爸一直在支撑着她。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就想看着爸爸完婚结婚了。
爷爷急着找熟人到处打听谁家有适龄的女子。经过多方打听总算在我们县上找到一位张姓姑娘。张姓姑娘家4个兄弟,3个姐妹,她在家排行老四。她父亲已故,??叔填房养大他们几个孩子。在这样的家中,生活也苦,所以媒婆一上门提说,她本人是不同意的,家里长辈同意。她也没办法只能答应这门亲了。
当年夏天的某一天,找算命的看了一个吉日。爸爸妈妈的婚事就简单举行了。那时的婚礼,没有鲜花;没有钻戒;没有豪车;没有婚礼进行曲。只有一张长方形的结婚证。就算完成了婚礼。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了。
妈妈刚过门二十天,奶奶就走了。本该是个快乐幸福的时节,奶奶这一走使家里气氛达到了冰点。爸爸本就对这些事不懂。加上他是爷爷奶奶老年得子。所以他就做起了甩掌柜,不问事事。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走的是别人母亲一样。妈妈操守着奶奶身后事,让奶奶走的还算风光。
奶奶走后,没几个月的后的一天哥哥出生了。哥哥的出生让这个家多了一些生机。爸爸每天早出晚归勤奋劳作。让妈妈感受到从她进门来的第一次爱。但好景不长。哥哥还没到一周岁因拉肚子就医不及时死了。哥哥的离开让爸爸变的颓废懒散。整天无心劳作。
就这样父母有了争吵,1983年5月23日的那天中午不被爱的我岀生了。我的出生让妈妈差点丢了性命,听说妈妈从早上就开始肚子发胀发疼,姑姑一直在旁边指挥着妈妈呼吸用力。
“啊!啊!不生了疼死老娘了”妈妈痛苦的说。
“不要大声喊,留着力气生孩子。”姑姑说。
“好,好,生了这个就不生了。”爸爸。
爷爷敲着烟袋,在院坝子里走来走去。
就这样折腾了4至5小时,我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样子。妈妈已精疲力尽,姑姑看了一下,着急的让爸爸找人掰划杆抬妈妈到医院里去。(划杆是用竹子梆的架子,就好像简单的床一样)。爸爸和姑父堂叔伯他们抬着妈妈向医院赶去。经过两小时总算赶到了医院。一到医院医生就把妈妈送进产房,挂了点滴;打了催产针。二十分钟后,哇哇哇……哇哇哇……呜呜呜。我出生了。
“母女平安,小孩4斤8两。大人观察半小时就可以回去了。”医生说。
当医生说完,爸爸妈妈都叹了口气“哎……”不知道这一声叹气是意味着高兴还是失望。多年以后,我知道这一声“哎”……是意味着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