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张老婆子就起来了,昨天姚大顺回了房里,直接把她衣服扒了,就拿了藤条往她身上抽,打得极狠,差点直接让她这把老骨头散了架。
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可是她不敢叫出来,只能生生地受着,一来她若是敢叫的话,姚大顺肯定会以更加凶残的方式折磨她,二来她是当家的主母,若是被孩子们知道,她夜里受罚,以后可不好立威信。
总之,无论如何,张老婆子都只能生生忍着,嘴唇子都咬破了,却一声不敢吭出来。
大了大半夜,等姚大顺心里的气都给撒出来了,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用手里的藤条指着张老婆子,恶狠狠地威胁道:“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若是真的把老二逼急了,分出去单过,你每个月去哪儿弄那么多银子回来,老五老六在镇上还要不要过活了?到时候没了钱,我弄死你!”
张老婆子吓得浑身发颤,忙不迭地答应。
所以她这才一大早就爬起来,按照老头子的吩咐,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厨房里烧水,做蛋羹给李莹送去补身子。
“你个小娼妇,以为自己身子多娇贵,还得老婆子我一大
半年纪了来伺候你,也不怕被雷劈了!”
想到老爷子嘱咐的,说是因为李莹有伤在身,这几天二房的活儿,都由她来替着做,不仅如此,以后看见了李莹和两个孩子,也得客客气气的,该拿给她们的吃食,绝对不能够苛刻了,而且还得一天一个鸡蛋伺候着他们!
“我呸!几条贱命而已,也配吃鸡蛋!”张老婆子越想越气,直接一口痰吐到了碗里,直接拿了黑乎乎的手去将蛋液和痰搅拌到了一起。
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冷冷一笑,“哼,小贱蹄子,吃死你!”
张老婆子这下子开心了,乐颠颠想要将碗里的蛋放进锅里面蒸上,突然听见背后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
“娘,你在做什么?”
本就做贼心虚的老婆子,直接吓得手上一抖。
“啪——”
碗应声而落,碎成了渣,里面的蛋液也跟着倒了出来,撒了一地。
“啊!吓死老娘了!”张老婆子惊呼一声,拍了拍胸口,为自己顺气,恼怒地转过身去,豁然对上姚明宇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似乎能够洞穿一切般的,让人心惊。
“明宇啊……”张老婆子咽了咽口水,心里紧张
极了,也不知道对方刚刚到底有没有看见自己所做的事情。
想到老爷子交代的,要想尽办法笼络住姚明宇的心,不然就直接生撕了她,老婆子心里就害怕极了。
赶紧讨好地对他笑笑,试探着问道:“明宇,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出声,真是吓死娘了呢。”
姚明宇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淡然开口:“我才来不久,看见娘你正背着身嘀嘀咕咕,就有些奇怪。”
张老婆子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赶紧换了一张笑脸迎上去,拉着他笑呵呵道:“明宇啊,娘是打算给你媳妇和两个孩子煮一碗蛋羹补补身子呢,娘可跟你说,鸡蛋这种精贵的东西,娘平日里都不舍的吃,可是想到是给你的妻儿吃,她们若是过得好了,你也就高兴,你高兴了,娘自然也会高兴。”
她说了一大堆,全程陪着笑脸,意思只有一个,那可是从我牙齿缝里扣出来的东西,拿给了你们二房吃,你们就得对我感恩戴德。
看着张老婆子那张笑呵呵的脸,姚明宇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抿了抿唇,墨黑的眸底划过一
抹冷芒,淡淡地开口打断张丽的喋喋不休。
“娘,我来找你拿银子的,昨天张大夫来家里看病,诊金还是赊欠着的,我答应了今天要给人送过去。”
一听是来要钱的,张老婆子的眼睛一瞪,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敛去,沉沉地看着姚明宇,“要钱?多少?”
“加上三天的药钱,一共是一两银子。”
“啥?”张老婆子简直要跳起来了,立刻就厉声道:“她是啥小姐身子,要吃一两银子的药!不——”
她刚刚想要说不行,她没有钱,就听见姚明宇那轻飘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按娘和四弟妹那种打法,别说是小姐身子,就是我这么一个糙汉,估计也得躺个好几天,还是说娘你已经忘了,莹莹是为啥生的病?”
张老婆子张了张嘴,竟觉得无从辩驳,正巧姚大顺这时候路过,看着两人,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怎么了?”
姚明宇回过头去,漠然看了老爷子一眼,淡淡的,并不热络亲切。
“爹,我让娘拿银子给我,昨天张大夫过来给莹莹和两个孩子看病,诊金还是赊欠着的,我答应了今天给人家送过去,还有莹莹的药也
没了,还得再去抓。”
姚大顺点点头,一边走到墙角去拿农具,一边开口道:“嗯,老婆子,你去把钱拿给老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