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做事是很有计划的。
他认为没什么东西是不能买的,之前带走了汤圆狼,汤圆狼自己跑了,是因为当时还没混熟。
现在他打算跟它们玩上一晚上,多喂几顿,那样半夜里就把它们带走,这一次该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等到亥时左右,他又给雪狼们喂了一顿,便叫人准备马车,他要回直隶去。
这大半夜出城去比较麻烦,所以他推门进去踢了一脚地上的宇文皓,“太子,借你的令牌一用。”
宇文皓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也有轻微的出血,天气冷得很,所以出血不严重。
一脚踢过去,人也没醒,四爷便一手揪了他身上的令牌,“你不反对那我就拿了。”
他出去的时候,对那些宫人道:“太子和公主在里头说话,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回头再来伺候。”
宫人信以为真,便跟着他一同出去,他吩咐梢头醉的人给他们备下膳食,便兴高采烈地上和雪狼上马车了。
元卿凌在府中等了许久,都没见宇文皓带公主回来,又再叫人去了一趟梢头醉打听。
这一次,总算发现了醉倒在地上和昏倒在地上的难兄难妹。
徐一自是也不敢声
张,叫人抬了二人从后门出去上马车,风风火火地回楚王府去。
宇文皓在马车上就醒来了,摸了一下疼得要命的额头,咬牙切齿地道:“冷老四,你若不赔偿个百十万两,本王荡平了你的冷狼门。”
他转头去拍依旧醉死的宇文龄,“丫头,醒来,醒来!”
宇文龄直接丝毫反应都没有,就那样沉沉地睡着,过了子时,她算是醉着过了自己的十六岁生辰。
回到府中,元卿凌见宇文皓抱着宇文龄回来,都吓坏了,“出什么事了?”
“喝醉了!”宇文皓气得眼冒火星,“冷老四给她灌醉了,把我也打昏然后带走了雪狼。”
“太过分了!”元卿凌都气得不行,为了雪狼,他都无所不用其极了,带着小姑去了梢头醉就算了,还灌醉了她,回头怎么跟宫里头交代啊?
元卿凌忙上前帮忙,把宇文龄送入厢房里头,拍着叫了好几声都没醒来,只得忙给她挂点滴,冲淡血液里头的酒精。
宇文皓的额头损了皮肉,还肿起了一个大包,元卿凌为他简单消毒了一下,宇文皓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冻得瑟瑟发抖,依旧气得直骂人,“你都不知道他多
过分,他竟然直接就把龄儿和我丢在地上,冻得要死,龄儿醒来肯定得病了。”
喜嬷嬷那边听得此言,忙便去熬姜汤了。
这大半夜的谁都没能睡,这算个什么事啊?
一瓶点滴下去,宇文龄才慢慢地醒来,她双手抱着脑袋,嘟哝道:“我的头痛死了,我在哪里?哎,好晕啊,好痛啊。”
元卿凌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你喝醉了,现在在王府里头,头很痛吗?”
“嫂嫂!”宇文龄难受地又闭上了眼睛,又觉得胃部一阵阵翻腾,“我可难受了。”
“知道难受你还去喝酒?”宇文皓在旁边吼了一声。
“打雷了!”宇文龄又嘟哝了一声,眉头紧蹙。
宇文皓气呼呼地道:“你等着回宫被收拾吧。”
元卿凌拉住他的手,“好了,别说她了,让她睡会儿吧,宿醉是很难受的,明日醒来,她的脑袋得痛爆炸了。”
“活该!”宇文皓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冷四爷是个没性的人,她自己不知道分寸吗?跟着一个大男人去逛秦楼,还喝得烂醉如泥,看父皇怎么收拾她。”
元卿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哀怨地看着宇文皓,“你得去跟她的人
说一声,回宫别乱说。”
宇文皓皱起眉头,“说不了,她带来的人都是母妃和太后派来伺候的,也就那么一个半个是她自己的心腹,这事瞒不过去,别想了,宫里怪罪下来,你我都遭殃。”
宇文皓说到这里,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面,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又被打板子。
他上一次被打板子的时候就发过誓,绝对不能再被打板子了,如果父皇这一次还打,那他就得去找靠山来。
翌日,宇文龄回了宫中,没多久,果然宫里头就来了旨意,说要传太子和太子妃进宫去。
宇文皓早有了准备,今日一早就请了韦太傅过来,说要咨询太傅一些国策上的事情。
忽然旨意抵达,他便干脆邀请太傅,“今天本王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怕是不够时间聆听太傅的教诲,不如太傅随本王一同进宫,路上再细说?”
太傅对于太子这么勤政感到无比的欣慰,自然没有反对,甚至还十分高兴地一同去了。
明元帝果然是发了大火,但是此事不能当着太傅的面说,偏生太傅是老师,不好请他出去,只是借了个由头,说他办案不力,痛斥了一顿。